“这……有些不妥吧!”
土夫子犹豫道,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
“都是朋友,有什么不妥的。”叶青笑着反问道:“还是说,两位觉得叶某不配和你们交朋友?”
“怎么会呢?”土夫子急忙道。
“既然不会,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叶青看向上官红巾道:“上官姑娘呢?”
上官红巾豪爽道:“叫什么姑娘,不都是朋友了吗?你以后叫我上官,红巾,或者姐姐,都行!”
“哈哈……上官大气。”叶青一笑:“土翁呢?”
“既然如此,那老朽也就高攀了。”土夫子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就对了。”叶青笑着,然后将两样东西分别递给上官红巾和土夫子:“这个给你们。”
“这是……”上官红巾和土夫子接过,赫然发现,那竟是两个山河贝,或者准确来说,是败公子和弥勒圣子两人的山河贝。
除了两人山河贝中琳琅满目的宝物外,上官红巾的山河贝中,有那柄大名鼎鼎的斩秋水;土夫子的山河贝中则有那本诡秘莫测的《鲁班书》下卷。
“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上官红巾看了一眼,皱眉道。
土夫子也摇了摇头,虽说他对《鲁班书》下卷十分感兴趣,更对那些宝物心动不已,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有什么贵重的,与你们救我相比,不值一提。”
叶青笑道:“再者说,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用,留着也是浪费。”
“而这里危险重重,这些东西你们正好可以用得到,就别推辞了。”
他说的是实话,败公子和弥勒圣子山河贝中的好东西确实不少,但于他而言确实意义并不是很大。
不过于上官红巾和土夫子来说,能迅速增强他们的自保能力。
叶青不由分说,将山河贝递给两人:“好了,你们赶紧恢复一下,我先去找小家伙了。”
说着,叶青身影一闪,已经消失不见。
待叶青离开后,上官红巾和土夫子相视一眼,苦笑一声,将东西收了起来,旋即闭目调息起来。
……
在盆地边缘不远处的一座山顶上,叶青找到了小家伙和无头圣人。
无头圣人盘膝坐在山顶,似是眺望着空中的血月,而小家伙则安静地坐在他的肩膀上,静谧祥和,如一幅美好的画卷。
叶青慢慢走到无头圣人身旁,方才发现,无头圣人已腐朽,身上的执念怨气也已微弱如无。
显然,无头圣人即将彻底消亡。
小家伙坐在腐朽的无头圣人肩膀上,小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但眼中却满是落寞与悲伤。
小家伙自也察觉到了叶青,仰起小脸,看着叶青,无声笑了笑。
笑容纯净无暇,一如秋水长空。
无头圣人起身,面对叶青,伸手搭在肩膀,小家伙如通心意,跳入无头圣人的手中。
无头圣人轻抚了小家伙两下,然后缓缓将小家伙递到叶青面前。
叶青伸手接过,郑重承诺道:“前辈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家伙的。”
无头圣人怜惜地抚了抚小家伙,复又转身,如望向空中的血月。
血月映照之下,无头圣人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如枯朽的树枝。
数息后,当清风徐徐而过时,无头圣人的身躯,宛如尘灰,随风而逝,消散于人世间。
迎风来,随风逝,孑然一身归天地。
“呜呜……”
看着随风而逝的无头圣人,小家伙呜呜叫了两声,悲戚如哀。
“别伤心了,能陪前辈走完最后一程,前辈没有遗憾,你也应该开心才对。”
叶青摸着小家伙,安慰道:“对了,我答应你,一定会帮前辈将头找到,让前辈安息的。”
“呜呜……”
小家伙垂头,在叶青手心蹭了蹭,哀鸣了两声。
“前辈走了,你还有我,我以后会陪着你的。”
叶青陪着小家伙,在山顶上站了很久,说了很多话,直到血月落下,他才带着小家伙,离开山顶,重新回到盆地。
回到盆地后,天已大亮,穿山大王、提篮婆婆、上官红巾和土夫子也已醒转。
“公子……”
“公子……”
“无欢……”
看到叶青,四人各自打了声招呼。
“都没事了吧?”叶青问道。
“多谢公子关心,已无大碍。”穿山大和提篮婆婆拱了拱手。
“没事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上官红巾也答了一声,土夫子同样点了点头。
败公子和弥勒圣子山河贝中,有不少疗伤圣药,而他们的伤势也不怎么重,经过大半夜的休息,不仅伤势尽愈,而且自身境界实力也有不小的提升。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叶青说道。
“去哪儿?”上官红巾疑惑道。
“自然是去找魔君了!”叶青淡淡道。
“魔君?这里真是魔君传承之地?”上官红巾震惊道。
土夫子、穿山大王、提篮婆婆也双目圆睁。
“是,也不是,魔君的确在此间,但这里并非魔君传承之地。”叶青看着疑惑不解的众人,边走边解释道:“准确来说,这里乃是魔君离恨天生前以莫大伟力,开辟的小洞天,名负魔洞天。”
“负,即指的是我们先前进入此地前,在死海中所见的那头负碑;魔,自然指的是魔君离恨天本人。而负魔洞天,乃魔君晚年隐居之地。”
他之所以知晓这些,是因为先前在炼化无头圣人赠予的精粹元气和武道意志时,脑海中出现了一些关于此地的信息和画面,应该是无头圣人生前的记忆与经历。
当年,魔君离恨天惊才绝艳,伟力无双,一人独占春秋风流事,傲笑江湖三十载。
只是江湖诸多事,总有心倦时,见惯了名利纷争,看惯了风花雪月,魔君离恨天渐生疲惫与厌倦,便以莫大伟力,开辟了一座小洞天,由他自小养大的负碑驮着,遨游诸天,潇洒人间。
这乃是负魔的来历。
“这里既是魔君晚年隐居之所,何以会变成这样?”
沉默数息,土夫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