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皮肤饥渴症21vvv 只要你开口,我……

    方忱手臂落在水里, 手指用力地弯曲,即便他现在靠近闫震,往对方怀里扑, 然后攀附上对方身体, 借着男人的身体来缓解的饥渴症, 并不是什么难的事, 在这之前,他们有很多次的亲近了。

    可方忱就是不愿意动, 像是在自己和自己作对一样。

    他不想对闫震屈服, 他有他的骄傲和自尊, 不能因为身体的焦躁焦灼,就随便扑到一个男人怀里, 然后像个勾引者,那样去勾引人。

    落在任何不知情的眼里, 都只会当他是在主动勾引闫震。

    但从始至终,方忱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低垂着眼眸,方忱紧紧咬着牙关,他目光落在了清澈的池水上, 水面荡漾, 即便这会两人都安静坐着不动了, 可是水面依旧还荡漾着,层层涟漪荡开。

    水流滑过方忱的身体,只是一丁点的痕迹, 都无不在挑战着方忱的意志力。

    方忱的嘴唇哆嗦起来, 膝盖弯曲起来,别人来这里是泡澡放松的,对他来说, 根本就无法放松,他整个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快点过去,他不要过去祈求男人,好像他是一个绝对弱者,只有依附强者,他才可以生存一样。

    但如果一开始没有闫震,他只会继续当他的炮灰渣攻,他会渣别人,而不是在这里,他被闫震给强迫着,成为对方的玩物,没有自由,也得不到尊重。

    越想,方忱越感到了委屈。

    一股委屈和难过顷刻间涌上来,翻涌过来的海浪般,一下子就撞上方忱,撞得他招架不住,方忱眼眶红了,眼睛快速发熱,喉头也涌出浓浓的酸涩感。

    他觉得觉得悲伤,有种想要落眼泪的冲动。

    流泪?

    就算要流,他也不会在一个欺辱自己的人面前掉眼泪。

    他不会靠眼泪来让闫震同情自己。

    方忱静坐着不动,可他颤抖的肩膀,蜷缩的身体,微微沉重的喘息声,无一不落进闫震的眼里耳朵里。

    偶尔闫震都不明白,都相处这么些天了,怎么方忱好像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一面乖巧一面又随时都在抵抗。

    既然对方不肯过来,闫震也瞒着他,看到时候是谁忍受不了,自己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闫震一直安静等待着,然而等到方忱张开嘴巴一口手背上,咬出了猩红的鲜血,血液滴淌在池水里,瞬间就晕红了一小片,对方宁肯伤害自己,都不肯求他帮忙。

    这份固执和倔强,令闫震眉头是皱了又皱。

    他想他真的是对他太宽容了,以为前面一周的惩罚,足够令方忱看清一切,但显然,他想错了。

    这个人,有的是方法来抵抗他。

    行,不是想躲开他吗?

    那么他就让他好好看一看,在他闫震这里,只有他掌控的份,别的人都得安静听他的,他说一不二。

    闫震从水里站起来,淌过水走到了方忱面前,方忱缓缓把头从膝盖间抬起来,眼前矗立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一身热水往下滴落,明明周围空气是热的,男人的周身却好像有无形的冰霜在凝结。

    方忱扬起头,和眼前的闫震对视,几秒的空气凝固,闫震伸手抓着方忱的胳膊,方忱身体给拽起来还转过了身,紧跟着方忱被按坐在了闫震的怀里,还是面对面,跨坐的方式。

    即便自己穿了衣服,可都被热水给浸透了,贴在衣服上,此时他坐在闫震大腿上,男人的短裤很短,只把重要的地方给裹着,别的地方,大腿肌肉是暴露在外的。

    光倮的皮肤一接触到方忱湿透的衣服上,立马那股滚烫的熱气弥漫过来,几乎一瞬间将方忱给烫的身体挣動起来,他想逃离开,可扣在后背上的大手,箍住他整个身体,让他只是挣扎了一点,马上又跌坐了回去。

    身体砸到坚实的肌肉上,反倒是方忱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两人身体紧紧贴着,不留一丝的缝隙,不只是上半,身,下,半,身,同样也是,以往,在家里两人相拥而眠的时候,就算也这样贴近过,但好歹底下,是有点空隙的,现在却不同,沉沉的,滚烫的,嚣张的。

    锐利的,还有可怕的。

    方忱眸光颤抖不已,他是个成年人,自然知道闫震那里的状况是怎么回事,刚才对方站着时,是这样的吗?

    还是说他坐在他怀里后,他被他给挑起了火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方忱无法确定,只知道,后背的大掌跟钢铁一般,扣着他令他丝毫都躲避不掉,属于闫震的地方,也隔着浸透的布料,挤圧到了他的。

    而本来方忱就在皮肤饥渴着,经过前面一周的被惩罚,他的身体已经多了一些地方也跟着渴求起来,前面和后,面。

    这会前面被挤到,感受到另外一个相同地方的熱度,他的那里,也跟着烫了起来。

    一股火焰从上往下,燃到了他极力想忽略的地方,可他越是想躲,感官反而越是清晰,连彼此跳動的痕,迹,都好像是清晰的。

    “方忱。”

    闫震嗓音裹挟着浓浓的慾望:“你都这样了,还要躲吗?”

    闫震另外一只手落到水里,他和方忱的中间,在方忱衣摆下一个地方点了点,轻微的触碰,都让方忱受不了,他忽的低头,一口咬在了闫震的肩膀上。

    那里仔细看的话,还有一个轻微的牙印,是之前方忱咬上去的。

    男人胸口震顫,显然受用于方忱此时的种种反,应。

    “需要我帮你吗?”

    “只要你开口,我就帮你。”闫震轻笑着,他声音性感又带着蛊惑意味,方忱整个背脊都轻颤着。

    他知道自己该摇头,该说不。

    可是张开了嘴巴,不字发不出来,取而代之地是他身体本能的主動,主動往闫震怀里送,他将自己送到了闫震面前。

    “也就这个时候,你才稍微可爱一点,别的时候,你知道你是什么样吗?”

    “大概连每根头发丝都在诉说着一个事,那就是你不愿意,你讨厌我,你迫不及待想逃走。”

    “方忱,我要你亲口求我。”

    闫震的手已经落在了方忱的东西上,他的手掌宽阔,轻松就把那个地方给包裹了起来。

    只是简单被抓着,都让方忱头皮一阵酥,麻顫蔴,方忱咬着嘴唇,他不想张开嘴巴求闫震的。

    可是那张笼罩他的巨大的饥渴的网,这次来势汹汹。

    方忱眼底泪水砸了一滴下来,他并不知道自己哭了,即便那是生理性的泪水,可流出来的那瞬间,蜿蜒出的泪痕,还是令他面前的闫震心口震了一下。

    这个人被自己欺负成这样,浑身泛着红潮,眼红嘴唇红,嘴唇微微开,合,要拒绝不拒绝的小模样,怎么看都令闫震爱不释手。

    他像是忽然知道了为什么一开始他会在见到方忱后,会对他一眼就看中。

    原来把人给欺负哭了,真的很有一番风味。

    怀里的人,姿容昳丽绝色,被欺负到哭,纤细柔弱易碎,闫震心头一抹暴戾冒出来,甚至想跟彻底地将方忱给彻底打碎,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只能趴在他怀里,逃不掉,也躲不了。

    闫震扣着方忱后背的手转而扣着他的腰,掌心收紧。

    “你不开口,我就不会動。”

    闫震还在逼着方忱。

    方忱呜咽了一声。

    他连身体都自控不了,意识已然被冲击崩溃了。

    “求你。”

    方忱声音如蚊呐。

    闫震没听到,他看到了方忱的嘴型,他当不知道。

    “什么?”

    方忱被逼得哽咽了:“求你,帮我。”

    “好。”

    得到了方忱明确的请求,闫震笑起来,他靠上去,吻住方忱的嘴唇,对这个人他简直要爱不释手了。

    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人,冷漠厌恶他的时候令他心顫,哭着哀求他的时候同样令他心动。

    他真的喜欢他了。

    他想,这就是喜欢。

    至于说爱,闫震不管那些,心悸的感觉,喜欢和爱又有多少区别。

    闫震的手,以前都是拿签字笔,签上亿的合同文件,哪怕是几千万的合作,他都懒得给眼神。

    却在这个普通的水疗中心,在这个装修普通的池水里,坐着过于廉价的事。

    这样的事,算是廉价,按理来说,该是别人给他做,来服务他,令他开心才对。

    结果却因为对象是方忱,闫震一点不吝啬,他想要,他全部都给他。

    闫震的掌心宽阔有高熱,比池水还热一点,以独有的技巧带着方忱,在火海里辗转沉浮。

    方忱眼前一片混乱,看不清闫震身后的墙壁,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听到了水被搅動的划拉声,他也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就算是在水里,声音传输不出来,可方忱想他还是听到了。

    是一种似乎灵魂都被抚.慰到的声音。

    方忱形容不出来,但却令他身心愉悦,意志力再想掋抗,身体却完全軟在了闫震的怀里,两条胳膊怎么缠着人,身体怎么爬上去,还用嘴唇去主動吻闫震锁骨颈项的,方忱不知道,他只清楚,他一身的难受和焦灼,只有靠眼前的男人能够帮他缓,解。

    脑袋里有东西快炸开了,可就在即将要爆炸的时候,方忱浑身一个激,灵,他濕润的眼眸落下来,落到闫震的脸上。

    微张的嘴唇,紅舌若影若现,闫震注意到了,低头就啜住方忱的唇,两人唇舌勾颤,方忱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舌,头追逐着闫震的,不断饥渴去吸,吮对方嘴里的气息。

    忽的,方忱浑身又一哆,这一次相当明显了,他眨了眨濕红的眼,无法理解,闫震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你不算数……”

    闫震呵呵笑,搂紧了方忱,也紧紧堵住他的一个小小的出口。

    “这是别人的地方,还是在池子里,要是给人挵脏了,你来洗?”

    “你不是有钱?”

    随便给点钱,让人换一池子水不就好了,多简单的事,方忱委屈不已地怨怼闫震。

    “今天我想节约点,不想花钱给别人找事。”

    “我自己有钱,那天我赢了几千万,我才花了一千万,给孩子们买了好多东西,可还剩很多,根本就花不完。”

    “我自己出钱让他们清洗池子。”

    方忱抠抓闫震的手腕,想要对方拿开手指,可闫震胳膊沉,怎么都抓不动。

    反倒是方忱,浑身的燥熱都涌到了一个地方,亟待一个出,口来發泄,却被闫震给牢牢堵着,方忱声音都満是哽咽的哭腔了。

    “你拿开……呜……”

    闫震是拿开了,可也拉过方忱的手,嘴唇贴在他耳边,既是命令也是安抚:“你来按住,我们去浴室。”

    这个澡堂是有专门的浴室,不是开放的浴室,包了下来,只有他们两个人。

    方忱脑袋都混乱了,本来该让东西出来,意外地乖巧,听从闫震的话,给自己堵着了。

    哗啦水声,闫震抱着方忱站了起来,打横抱着人,在对方两手都紧紧捂着自己的时候,闫震带着人离开水池,走到了角落里的浴室,浴室里有浴缸,闫震却没将人给放到浴缸里,反而搂着人,一把架在了盥洗台上。

    方忱脚踩在上面,泪水濡濕了眼睫毛,黏着在眼睑上。

    “好了,可以了。”

    耳边允许的声音一传来,方忱就猛地拿开胳膊,这一拿开,他整个上半身都往后绷直了,颈项后仰,靠在闫震的肩膀上,腰身剧颤。

    好一会后,方忱闭上了眼睛,周围异常安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舒缓的呼气声,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似的。

    可他又无比确定,还有个人,对方架着他两只脚,让他几乎是跨坐在洗手台上的。

    缓了有一会,方忱睁开眼,这一看,他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他猛然愕然起来,那是他吗?

    衣衫凌乱,膝盖大开,中間门,户毫无遮掩,而又由于刚才的事,导致这会镜子上都沾蒅了点不该有的东西。

    方忱眼角流出了一行泪来,他看着自己流泪的眼,不是因为悲伤而流的,说是欢悦更准确点。

    画面是在过于有冲击力和震撼了,导致方忱只一眼就连忙移开目光躲了起来。

    闫震也不逼他,再继续逼下去,他怕对方崩溃。

    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好了吗?”

    闫震还故意一问,方忱不想理他,紧抿嘴唇一直不发。

    闫震清楚他这个时候处在什么冲击中,将他抱下来,两人很快一起洗了个澡,期间并未发生别的事,方忱又被闫震抱在怀里,抱到了外面放在了一个躺椅上,走到门口很快回来,手里拿了新的一套衣服。

    将泡澡服给方忱换上,方忱整个人一动不动,由着闫震给他脫衣穿衣。

    等都穿好后,方忱被拉起手,闫震低眸吻在他纤长漂亮的手指上。

    “还泡澡吗?”

    方忱狠狠瞪闫震,可他不知道此时自己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哪怕是怨恨地瞪人,也妖娆妩媚,如同勾人的人间妖物。

    闫震捉着方忱的手往下摁,摁到了还微扬的地方,方忱一瞬间被电击般,错愕地看着闫震。

    “所以别以为我真欺负你了,这个才叫欺负。”

    方忱刚才的怒气消散了,因为他知道闫震说的是对的。

    真论起来,分明是男人在帮他,在満足他。

    而且还是他主動要求的。

    他却用了人就丢,刚才的恨意此时直接就变成了不适,方忱说不出礼尚往来的话。

    他对别人的东西没兴趣,更别提是像闫震那样去满足对方了。

    他没做过,也不想去做,估计也做不到。

    方忱挣脫开闫震的手,他往前面走,身后脚步声过了会才靠近,意外的,听到那道沉稳的脚步声,方忱竟感到了一丝心安。

    看来人的习惯真是可怕的事。

    他因为饥渴症所以被闫震给困在身边,很多个夜里都相拥,有一天闫震没回来,他竟觉得整个卧室都太空太冷了,冷到他紧紧抓着辈子。

    方忱舌尖舔过嘴唇,喉咙干涸,他呑咽了一口口水来润泽。

    希望最后的任务快点来吧,继续待下去,他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他心底其实都知道,一开始就知道,但极力不去想,今天池水里的事告诉方忱,他一直都逃避的事,是迟早的,今天对方不动他,可未来某个时候,肯定会动的。

    方忱走出水疗中心,他坐到车里,进去时感觉司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扭头看了司机一眼,司机低垂着头,方忱想自己多半感觉错误了。

    这个闫震的司机,相当地专业,给有钱人当私人司机,显然从来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估计闫震给他开的工资肯定也不低。

    闫震在外面接了电话,接完后才上场,方忱几乎是身体贴着窗户靠着坐,一身地冷淡气息,刚才在自己怀里,可不是这个样子。

    闫震胳膊一伸,把方忱捞到了怀里,低头他嗅着方忱颈边的气息,这个人有他的体香,靠近了闻才闻到。

    也只有自己才闻到。

    “别怕我。”

    闫震要求道。

    方忱没回他话,只两眼一眨不眨地直视窗外。

    汽车开动起来,车厢里寂静在弥漫开。

    方忱忽的很想问闫震一句,眼看着一个月时间快到了,他是不是不会放开他。

    担心听到不想要的答案,方忱选择忽略。

    这个人说不会食言,可一个月后,又一个月,也不算是食言。

    谁能保证?

    方忱勾起嘴唇,笑得异常冷淡。

    这夜之后的连续几天,闫震都早出晚归,好些时候方忱睡了都没等到人回来,第二天醒来他靠在对方怀里,才知道男人是夜里回来的。

    两人也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偶尔方忱会饥渴症发作,但好像在外面都不会随便发作,而是到家里,或者说有闫震的地方,所以虽然得了病症,无法治愈的,对方忱的影响到也不是很大。

    唯一让方忱越来越担心的就是,有一次闫震在给他帮助后,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自己忍着等火熄灭下去,他当着方忱的面,即没叫方忱给他补偿,也没碰方忱,只是就那么看着方忱,然后他自己给自己来。

    方忱是见过闫震那里长势如何的,但这么清清楚楚,连上面暴,突的一根根青筋都看到,还是头一次,不可谓不惊讶。

    他当时不免想过,那真的是人类会有的身体构造吗?

    不是什么后天制作出来,然后安装上去的?

    而很快,事实告诉方忱,那的确是闫震的所属物,是他与生俱来的。

    方忱自己来过,现场看别人的,和网络视频里的不同,方忱喉骨滚了滚,男人在自我解,决的时候,一双黑暗的眼紧紧盯着方忱,即便彼此一点接触都没有,可是方忱依旧感受到了空气里弥漫开的侵略气息。

    那一刻,方忱本能地忌惮又警惕和不安了起来。

    试想有一天如果那样的东西,真的侵袭他该怎么办。

    不亚于是一场酷刑了吧。

    方忱在闫震拿纸巾擦手时,他转身去了浴室,热水冲刷到脸上,哪怕闭上眼睛,极具冲击的画面还是浮现了出来。

    方忱把热水调成冷水,冷得一哆嗦,这才稍微平静一点。

    后来方忱还是将冷水调成了热水,冲过澡后,方忱回到床上,闫震没有谁,似乎专门等着他来一起睡,方忱刚躺上去,男人胳膊就靠近捞着他的腰将他给带到怀里,一开始那会,方忱还有抵触心,大概在每天的习惯里,好像他的身体比他的心更容易接受。

    这大概就是人的一种劣根性吧。

    无论是好的亦或是坏的,只要是令自己习惯的,于是温水煮青蛙,都会在不知不自觉中去接受。

    房间的灯关了,方忱趴在闫震怀里闭上眼,听着耳边另外一个男人的心跳声,方忱却意外的感觉安心,似乎这样潜移默化的事,更令方忱感到可怕。

    再这样下去,是不是自己会对闫震产生不该有的情感,无论那是什么,都是方忱不想去承认的。

    一切的起源都是源自他的皮肤饥渴症,而他接触到的第一个人又是闫震,再没有第二个人。

    这期间方忱不是没想过去找另外的人,不说是过不了自己心理那一关,明显的骚扰,他当一次骚扰犯就行了,再对别的人去做骚扰的事,方忱还是要脸的。

    至于说闫震,反正都被对方给强制了,他扑过去骚扰一下,或许都可以不叫骚扰,被触的对象并没有拒绝和说不,那就不算是骚扰。

    方忱安静躺着,精神却异常的清醒,他逐渐意识到,既然饥渴症是最开始的原因,那么是否只要控制起来,是不是情况就会有所好转。

    起码他不想自己身体再在每次瘾症一发作,连带着他的那里,也跟着饥渴和空虚起来,所以尽快早点方法来。

    第22章 皮肤饥渴症22 方忱,试着爱我,可以……

    方忱想来想去, 问题要解决,应该也简单,正好他有点印象, 好像张琪那里就有点药, 张琪这人晚上睡眠不好, 经常喝酒, 就是为了醉了好睡觉。

    虽然有些效果,但酒喝多了, 身体不好, 又一次刚好他感冒, 喝了酒又吃头孢,差点送进医院做抢救, 好在他体质相对好点,没那么严重, 不过那之后,靠酒来灌醉自己再睡觉的手段,张琪还是断了。

    转而听从医生的叮嘱,把酒换成了安眠药。

    有了安眠药, 失眠的时候就吃一个, 倒是效果比起喝酒, 还来得快一点,张琪后来还跟众人推荐过,谁入睡困难, 他那里药多得很, 家里有一家药店,他去拿药,能拿到好的也是最便宜的。

    还别说, 真的有人找他拿安眠药。

    张琪于是成了他那个圈子里的,小药贩子。

    除开安眠药,他也能弄到别的很多药,另外那些药,就不随便拿出来了。

    方忱把这个事给记下,到了第二天白天,他主动将张琪给约了出来。

    张琪这两天都没见到方忱,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各自的事情,但在知道方忱被闫震包养后,张琪这里就放不下了。

    大概是一个过去能被他随意使唤的人,转头成了别人的所属物,这种事实和落差,令张琪感到很不舒服。

    于是当方忱来了电话,张琪还犹豫过一会,到底要不要接他的电话。

    铃声断了,张琪刚拿起手机,看到挂断的电话,避免冷笑起来,就这么没有耐心,因为有了金主,所以对别人也无所谓了吗?

    他们果然算不上是朋友。

    亏得他,前段时间还考虑过,要不要把手里的一点事交给方忱来做,带着他多赚点钱,结果方忱自己就找了新的赚钱方法,还是不用努力奋斗花力气,就能瞬间赚很多。

    而在张琪不断发散思维时,一条信息又发了过来。

    “你手里还有安眠药吧?”

    方忱开门见山,并不和张琪拐弯抹角。

    “你失眠了?”

    “都有那么厉害的金主,难道还能睡不着,不该每天都好睡吗?”

    “不是睡不着,是偶尔会精神焦躁,想吃点缓和一下。”

    “焦躁什么?”张琪想追根究底。

    “也没什么,我自己身体的问题。”

    “跟其他人没关系?”

    张琪问到这里,意图已经够明显了。

    “张琪,你如果看不起我,你可以直接说,我以后可以主动远离你。”

    方忱并不是非得从张琪那里拿安眠药,他去医院或者药店同样可以买。

    因为张琪算是他的朋友,一言不发就完全不联系,和他的炮灰渣攻人设不太符合,再说前面那个倮照贴,张琪不说,方忱已经直觉多半是他做的。

    对方的错误,最后却差点由方忱来买单,这点上,方忱算是对张琪看清了,他们不会叫醒,表面的友情维持,方忱可以继续做。

    “是我看不起你,还是你看不起我,方忱,只有你自己心底清楚。”

    “药我这里多的是,给你就是了。”

    “要多少?”

    “一小瓶就够了。”

    距离最后的剧情,他被大火少毁容的一幕,时间不长,也就一两个月。

    “小瓶的没有,我这里都是大瓶的。”

    “不过有些维生素盒子,我给你换到维生素里,可以吧?”

    张琪给了解决方法,语气里似乎是不想浪费药的意思。

    方忱没意见。

    “我让人送到你宿舍,到时候放你书桌上。”

    “谢了。”

    “说什么谢,方忱,你的话,有需要都可以找我。”

    两人刚还差点红眼,此时一下子就不计前嫌了。

    方忱笑声穿透过话筒,传递到张琪耳朵里,悦耳清润的笑声,似乎比任何声音都令人陡升好感。

    也亏得方忱长得帅,有张好皮囊,不然张琪早不搭理他了。

    “这样的话,我问下陈凌那里的事,最近他如何了?”

    方忱近来都是和闫震在一块,不说信息完全堵塞,但对外界的很多事,他都不太清楚,张琪不同,他朋友多,经常出去玩,他的信息面会宽广很多。

    “没什么大事,先前的爆照事件,我知道的很多人受到他男人的报复,不是退学就是自己家里出事,父母工作没有了,导致一瞬间就变成穷人,还有的背上了债务。”

    “发帖人呢?”

    “不知道,我总不能去问他金主吧?”

    “发帖人好像跑了。”

    “跑就跑呗,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黑白分明,做错事就该受罚,要真是会这样就好了。”

    张琪说的大义凛然,但本质上,他才是极尽恶意的那个人。

    “也是他自己活该,谁让他做人有问题。”

    “他的问题应该没有方忱你的大。”

    “怎么,你是认为该爆倮照的人是我?”

    “张琪,如果真有人爆了我的照片,不管是谁,我都能当是你,然后揍你一顿,你信不信?”

    “方忱,你可真讨厌我。”

    “一般般吧。”

    “呵。”

    “随便你讨厌,有事情了,不还是第一个找我。”

    张琪不介意方忱讨厌他,讨厌又如何,总比什么情感都没有,冷漠才是不在意。

    讨厌了就说明还在意着。

    “照片的事算是过去了,不过嘛,他最近两天估计也过得不好。”

    张琪话里有话。

    方忱知道剧情,装作不清楚,好奇问:“他又怎么了?”

    “和他男人在闹分手。”

    “你猜怎么着,他男人要跟人订婚了,都定好了时间,在外地订婚,不知道怎么的,被陈凌给知道的。”

    “他告诉你的?”

    “你说陈凌?”

    张琪哈哈哈笑得张狂:当然不是他,而是我先听说的,随后就去稍微查了下,一查果然秦升早就有未婚妻了,两人男才女貌,相当登对的一对。

    “那陈凌不就成了小三了?”

    “现在还算是,以前陈凌是正主,只不过秦升要是结婚的话,陈凌就是外头的小三。”

    “他怕是睡不好吃不好了,多拿两瓶药,我得送他一瓶。”

    “你会这么好心?怕不是过去看人笑话的吧?”

    “有笑话肯定一起看,张琪,麻烦你了。”

    “小事,为方忱你做事,是我的荣幸。”

    “张琪,我现在挺有钱的,要不给你点?”

    “你自己留着吧 ,你的钱,我用不惯。”

    “是用不惯,还是觉得脏,谁知道呢,对吧?”

    张琪不吱声,两人拿着手机,张琪看着打开的电视,电视里在播报一场意外事故,一家健身中心,五层楼的建筑物,直接倒塌了,幸好是白天,里面人不多,但也压了好几个在下面,已经过去两天了,估计里面的人生还机会怕是不多。

    张琪眯了眯眼,他经常去一家俱乐部,不多那是顶楼的,要是发生事故,他应该不会被埋在下面。

    甩开可笑的念头,张琪手指在电话上敲了敲。

    “没别的事了,约好时间了,我出来。”

    “行。”

    挂了电话,张琪舔了舔嘴唇,他喜欢为方忱做点坏事,如果是方忱是主谋的话,那他就是从犯。

    “从犯?”

    张琪舌尖抵着腮帮子,莫名的,他挺喜欢这个名词的。

    方忱把电话揣兜里,他走在校园里,嘴角边噙着胆小,导致路过的男男女女都被他那瞬间的昳丽给吸引到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回到宿舍,张琪给的药还没送过来,到中午方忱去食堂吃饭,期间有个女生来要他的联系方式,方忱不无礼貌地说:“我和人同居了。”

    女生一愣,继而表情都差点僵硬。

    “对,对不起。”

    “没事。”

    方忱摆手,女生转身一张脸都胯了下去,回到朋友们那里,眼眶红着,第一次要人电话,就被拒绝,对方还跟人同居,只能是恋人了。

    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女生的爱恋还没开始就瞬间结束,她感到难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方忱并不关系有没有人为自己伤心,安静吃过饭后返回宿舍,这次一到宿舍,看到书桌上放着的两瓶维生素。

    拧开盖子,方忱倒了几颗药出来,白色的小药丸,不仔细看,会误会都是维生素。

    方忱思索了片刻,拿起一颗药喂到嘴里,含着药他又喝了口水,把药给吞服了。

    正好是中午,他看看午觉能不能睡好,就能知道这个药效果好不好了。

    方忱爬到上铺床上,宿舍里没有人,就他一个,其余三个,一个回家帮家族企业兼职,一个考公一个考验,即唯独方忱什么都没有做,天天到处玩,不务正业。

    没人再反倒安静,方忱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以为药效发挥怎么着都得有一会,却没想到,大概十分钟不到,他就沉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快到晚上了,傍晚的霞光从窗户外照进来,把宿舍都给照得一片火红。

    就在这样的绯红中,方忱掀开被子起床,等他从床上下来,宿舍里两个室友回来,两人看到他都惊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直都在睡?”

    “我去,完全没发现你。”

    “怎么今天这么能睡,刚我们那么吵都没把你吵行。”

    他俩开黑打了几把游戏,期间又是喊又是嚷嚷的,隔壁宿舍都有人跑来敲门,让他们小声点。

    结果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方忱居然躺在上铺。

    “吃了颗安眠药。”

    “你吃安眠药?”

    “怎么,被哪个女人甩了?不应该啊,都有你搞不定的人?”

    一个自然卷的舍友来回上下打量方忱,方忱这身材这张脸,走路上都能引来路人的频频瞩目,很多女人都是看脸的,就算他个性不好,但都会因为他的脸原谅他。

    方忱靠坐在书桌边,伸手把两瓶安眠药给揣进衣兜里,他白天可以在宿舍里待,但到了晚上,就该回去另外一个人的住处了。

    提前放好,免得一会走的时候忘记。

    安眠药药效太好,方忱完全无意识地睡着了,这会醒来都觉得挺惊讶的。

    “和女人无关,就是有点失眠。”

    “还是太闲了,多玩几把游戏,玩累了就自然能睡了。”

    这是自然卷同学的方法,今天算是他的休息日,到了明天就得继续去图书馆看书学习。

    “我对游戏兴趣不大,真玩不了。”

    自然卷摊手,他扫视了方忱两眼:“感觉你又要出去了?”

    “嗯,晚上睡别的地方。”

    “也是,你好些夜里都没有回来了。”

    “长得帅就是好啊,不用努力就多的是人愿意养。”

    “要不换一下,你来被人养?”

    “我?我天生就是劳碌命,不像方忱你,生来就是该被人捧着的。”

    自然卷不无嫉妒地道,有捷径谁不愿意走,靠自己往上爬,每条路都是苦难的。

    但好在他也算是认命了,没那个金刚钻就不揽那个瓷器活。

    “走吧走吧,好好去陪你的女人,当你的小白脸,哪天决定收心结婚告诉我们就行,我们一定来给你当伴郎。”

    “等着吧。”

    估计是下辈子的事。

    方忱在心头补完后面的话。

    时间确实不早了,快到晚饭时间,方忱揣着要告别了室友,走到了宿舍外。

    刚一出去,就有人跟上他,不远不近,不声不响。

    而到了学校外,都不用刻意去寻找,就有一辆高档的商务车停靠在路边,方忱走过去,车门被司机拉开,在低头弯腰进去时,方忱发现闫震居然也在,对方微微闭着眼,似乎在假寐,等方忱一上车,闫震睁开眼,他瞳眸很黑,比常人黑很多,被注视的时候,一股压迫力无声无息就弥漫了出来,攫住他人的灵魂,让人动弹不得。

    方忱后背靠着车椅,汽车停靠片刻,滑出路边,汇入旁边的车水马龙。

    闫震今天忙了一整天,这会头还微微泛着胀意,低头看着方忱修长的手指,抓过来放到了他的太阳穴上面。

    “帮我按一会。”

    闫震低声道,嗓音都透着一股疲倦。

    这人已经非常有权势有钱了,却还这么努力,每天都在忙事情,对比起方忱,方忱觉得自己是真的能称得上是废物了。

    连宿舍几个室友,每个人都非常努力,没有像他一样甩手自顾当下和今朝的。

    方忱两手都放在闫震的脸上,不是过分的要求,方忱不至于拒绝,给人按一按,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按揉太阳穴不需要技巧,随便按就行,方忱视线转向车窗外,不看闫震的脸,近距离之下,男人眼睑上每根眼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方忱不喜欢和闫震对视,那种侵略感和压迫感太强烈了,压得他呼吸都微微不畅。

    汽车快速安静行驶,车厢里同样安静,方忱按了几分钟,闫震担心他累到,拉开他的手。

    “可以了。”

    “你累不累?”

    闫震揉捏方忱的手腕,给他捏了两下。

    方忱拿开手,薄唇轻抿,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什么时候你也能像别人那样对我讨好就好了?”

    “你会喜欢?”

    闫震喜欢的不就是他的不拒绝但也不主动吗?

    他要是真的主动了,就跟其他人一样没特点了。

    方忱抬起下巴,面容里弥漫出一丝讽刺。

    “你说的对,你要是真的听话了,我反而觉得不对劲,这样挺好的,继续保持。”

    闫震靠近方忱,在他绯色的薄唇上吻了吻,方忱眸光闪烁,闫震又用手指抚摸方忱的下嘴唇,艳丽的唇肉,吻上去相当柔軟,大概这个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有方忱这么柔軟的唇了。

    前几天,有那么一次,闫震找人去找了跟方忱类似的人,外形相似,神色也相同,等人到了身边,光是开口说第一句话,闫震就顿时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果然只有方忱是唯一不同的,再类似的,都不是方忱,做不到方忱这样,令他一眼就起兴趣。

    闫震捉着方忱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方忱掌心下是男人肌肉紧实的大腿,那股热度穿透他掌心,一路蔓延到了他的心尖,方忱侧眸始终都看着窗外,借着这种方式来忽略心头的那一阵阵麻感。

    这天夜里,方忱没有吃安眠药,下午吃过了,一天就吃一颗,吃太多,到时候有抗药性了,药效反而不会好。

    而因为下午睡过,到了晚上他反而没多少睡意,坐在楼下客厅看电视,楼上闫震在书房忙了一阵,他来这边本来是随便玩玩,算是度假,临时决定把时间拉长,多待两年,所以一些放着的事,也得拿起来做了。

    做了一些闫震看时间晚上十二点,快到凌晨了,走出书房,发现客厅里灯居然还亮着,走下楼,果不其然方忱还坐在沙发上,眼眸澄亮,完全没一点睡意的样子。

    闫震走了过去,手指抚摸在方忱柔白细腻的脸庞上。

    “睡不着?”

    方忱摇头:“下午睡多了。”

    “那要去个地方吗?”

    方忱抬头打量闫震神情,这人也没有睡意的样子。

    “行啊。”

    方忱起身,跟着闫震出了门。

    司机不只一个,有人通宵都在等候着,这会过来给拉开车门,等人上车后,他坐到前面,开着汽车,往安静的夜色中驶过去。

    到底去哪里,方忱没明确问,反正不把他卖了就行。

    汽车行驶了近半个小时,穿越了小半个城市,到了城市的另外一头,停靠在一栋黑暗中都高耸的建筑物面前。

    走下车,闫震站在前面,朝着身后的方忱淡笑着示意,跟他进去。

    进了大楼,闫震拿出卡刷开门,乘坐电梯,径直往顶楼走。

    在楼上,同样用卡开门,进去了一个宽阔的房间,房间里居然没多少家具,唯一映入方忱眼里的是局中一个巨大的沙发,沙发柔軟又豪华,周围墙壁则是光秃秃的。

    别的家具一样都没有。

    这个地位未免过于怪异了,不等方忱疑惑,闫震搂着他腰,将他带到沙发边,然后两人忽然倒了下去,后背砸到了沙发上,极其舒适,方忱扭过头,不知道闫震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方忱感觉到周遭头有什么在闪烁,当他缓缓把视线移向四周和天花板时,他平静的表情一点点出现了变化。

    四面墙壁,甚至包括地板,还有天花板此时全部变了样,一整个空间,除开他们躺着的沙发以外,触目所及,所有都变成了巨大的屏幕,天花板是璀璨星空,墙壁是银河宇宙,地面是浩瀚星海。

    仿佛整个宇宙都在这里,在伸手能碰到的地方。

    方忱眨眨眼,过于惊讶了,恍惚中竟觉得自己拥有一切,拥有无限的星海。

    “实时传输,都是真的。”

    “知道这颗星是什么吗?”

    闫震伸出手,在虚空中点了一下,这是三维的立体图画,能够手动进行画面的移动和放大,作为前言的科技,还没怎么放到市面上进行使用,光是这里一面天花板的构架都有几千万。

    闫震点上一颗闪烁的星星,星星画面立刻放大,但由于是三维立体的,导致星星好像从无垠的星空坠落下来,坠向方忱,方忱惊得闭眼想多躲。

    “不会掉的。”

    闫震看方忱表现有趣,笑着让他睁开眼。

    “这是我最近刚买的,以你的名字来命名。“

    方忱一冷,还能有这种操作,宇宙的星辰都可以被人类用来做买卖吗?

    “一个名义而已,对星星没有丝毫影响,它并不会知道人类对它有任何看法。”

    闫震转过身,侧身躺在方忱身边,那一刻他眼底的光很烵熱,烫的方忱心脏咚咚咚的。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发芽滋生一样。

    方忱猛地扭开脸。

    闫震搂着方忱的肩膀,把人拉进怀里,方忱安静着没有动,即便彼此衣服都遮挡不住对方的体温,他们体温交纏,好像灵魂都快交纏到一起了。

    凝视着星空,方忱却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他来自别的世界,他不是这个小说世界的人。

    他对任何人而言,都不过是一个过客。

    即便这会闫震还能控制他,但他的渣攻任务一结束,他会离开,到时候闫震会失去他,不再能抓住他。

    他会如何?

    失去了一个玩物,他会怎么样?

    会不会悲伤,又或者是根本无所谓,转头去找别人来玩。

    方忱不得而知,只知道他的心更空荡和孤寂了,人始终都是孤单的。

    一个人来,也会一个人走。

    有没有一种机会,让他和谁一同死去,他们躺在一副棺材里,共同下葬?

    方忱心头笑,他简直是疯了。

    居然想和人一起死,谁能陪他?

    方忱收了收可笑的念头,思绪拉回来。

    时间似乎过得快,方忱来了点困意,即便身边是一个他不喜欢的人,身体却已经能安冉入睡了。

    闭上眼不一会方忱沉睡了过去。

    闫震凝眸在方忱脸上,他指腹轻轻描摹着方忱面部的轮廓,抚摸他额头,他的眼皮,他的鼻子,他的嘴唇,还有他精致玲珑的耳垂。

    最终,闫震又倾身在方忱脸颊上落了一个吻。

    “方忱,试着爱我,可以吗?”

    沉睡的人听不到,闫震也没想要一个答案,抱起人走下大楼,回到车里,也回到家里。

    第23章 皮肤饥渴症23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能……

    方忱在车上那会就醒了, 但没有立刻睁开眼睛来,到被闫震抱着放到客厅的沙发上,这才缓缓睁开眼, 他眼神清透, 丝毫不见茫然, 显然是没睡着, 闫震也不戳穿他,放他在客厅里自己待着, 他则去了书房里, 最近和尹楠他父亲尹区长等人之间的合作, 已经逐渐提上了日程。

    按理他只要给掐就行了,但这边多个部门给了很多的便利, 别人给他那么多的优待和利益,几乎把他捧在了最高的位置上, 闫震是不在乎别人,可他人的面子他还是愿意给的。

    其中尹楠,这个年轻人,虽然没有和父亲一样跑去考公从政, 但在别的地方, 他的手段和能力也是有的。

    跟着许良两个人弄了点事出来, 许良背后是他,有他给他们做后盾,两人倒也做的可圈可点。

    大的小的事情, 有些都需要闫震来过目, 其中也夹渣一些事故 ,比如工程里出了意外,导致有人出事, 还有的险些危机到人命。

    钱是要赔的,舆论也是要好好的把控的。

    各方面补偿都给够了,有的看起来大的事件,也很快大事化小了。

    期间闫震得知隔壁的一个工程,一下子直接砸死了十多个人,当初对方还找他来投资,当时他没兴趣,直接回绝了,听说对方另外拉了别的投资。

    这样十多个人下来,加之刚好又被媒体爆料出来,想要把事情压下去都难了,关键还被当做了典型事故来做处理,以前或许用钱能解决的事,现在不进去几个人都不可能。

    但凡闫震投资了,他倒是不会进去,法人不会是他,但资金估计就血本无归了。

    他的钱,不算是钱,可也不是拿去随便打水漂了。

    而那边工程因为事故停了下来,许良不知道怎么跑去想要接受,把事情和闫震说了,外面别的人都觉得那个地方邪门,刚出了事就接过来,不太好。

    许良是不管什么迷信不迷信的,地段好,他看出来很有发展前景,附近弄成一个大型商业圈,后面修好了,钱自然是滚滚而来。

    许良过问闫震的意思,他手头资金拿去投别的,目前不太够。

    闫震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笔不小的数目,上亿的资金,甚至比许良想要的多多了。

    “哥,谢谢了,我会好好干的。”

    许良相当庆幸,他是闫震的表弟,要不是这层身份,他是削尖了脑袋都不可能挤到闫震旁边去。

    别的人,就算是想要闫震成为朋友,都是难上加难,闫震根本不需要朋友,而合作者,一般小角色完全进不了闫震视野里。

    闫震更多的合作对象是政府部门之类的,甚至军队,也和闫家有不小的合作。

    闫家后台强,当初如果闫震想要从政,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但可惜他心不在那上面,进了部门里,反而没有在外面来的自由,权力上面还有权力。

    还不如继续当他的商人,受到的约束没那么多。

    比如要是他是管家的人,随便跑去包养人,还强迫对方,给人知道了,可就太容易拿来做文章,将他给拉下去了。

    但换成是商人身份,就没人能随便胁迫到他。

    从来都是他胁迫人。

    在电脑上跟人视频了一阵,事情处理了大半,还有些,闫震似乎有所与预感一样,他走出书房,走到了客厅里,果不其然,坐在沙发上的人,这会身体缩着,整个状态已然不对劲了。

    当闫震走过去,看到方忱发抖的手指,看到他用自己的身体去蹭着沙发的渴求和压抑的表情时,闫震踱步过去。

    他等着方忱自己伸手然后扑到他怀里,却等了一会,没能顺利等到。

    反而是方忱那里,眼神在慢慢的困倦和失神起来。

    闫震走得更近,他捏着方忱的下巴逼得人扬起了脸来,他手指一接触到方忱的皮肤,后者就立马在他的掌心里磨,蹭起来。

    但另外一方面,方忱似乎困倦到了极点,他的眼皮都沉重到不停地往下面盖。

    方忱抓着闫震的手腕,接着他身体的力道,他站起身,凑到闫震的颈边,方忱那发烫的嘴唇去親闫震的脖子,闫震捏住方忱的后颈,手指微微用力,方忱努力往他怀里钻,漂亮的身体,軟得如同一条蛇般,快缠卷上他全身了。

    闫震缓缓垂眼,方忱脸埋在他颈边,他的饥渴症一发作起来,平日里的清冷立马都烟消云散了,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勾人又撩拨。

    偶尔闫震都想要拍摄下来,然后拿给方忱看,让他亲眼看一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

    家里有摄像头,保存有视频,不过想了想,闫震还是放弃了。

    都把人困在身边了,还是温水煮青蛙好点。

    闫震搂着方忱坐到沙发上,将人摁在自己怀里,却没多一会,怀里的人不再动作,甚至呼吸间都是浅浅的。

    闫震先是一愣,继而抬起方忱的头,这一抬,居然发现方忱睡过去了。

    到不算太意外,偶尔两人躺一块时,方忱睡梦中都会饥渴症发作,然后扑到他怀里,又一次还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那一口现在都还留了点痕迹。

    闫震很享受方忱的主动投怀送抱,美人入怀,没人会拒绝,何况是前后反差这么大的美人。

    抱着沉睡中的美人,闫震起身将人抱到楼上卧室里,拉过被子给人轻轻盖上,手背在方忱柔美的脸庞上缓缓滑过,感受着那份少有的细腻和细滑,闫震笑得很温柔,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等方忱睡觉,闫震盯了他片刻,转身走出去重回书房,继续刚才的工作,显然闫震不会知道方忱在他下楼前做了什么,他吃了一颗安眠药,在饥渴症一发作,他就吞服了一颗药。

    而这一次,速度快的方忱都没有意识到,他就已经沉睡了过去。

    转天方忱醒来,昨晚的记忆他是有的,睡着前他在沙发上坐着,手指里无数的虫蚁啃咬着,不多时闫震出现,就那么沉沉地看着他,等着他的饥渴症发作得更厉害点,但后面就算方忱扑到了闫震的怀里,可是那种饥渴症,很快被浑身的疲倦给取代了。

    吃了安眠药的他,药效来的比饥渴症还要迅猛,几乎一瞬间就控制了方忱的身体和精神。

    看来之后发作时,都可以用这种方法来对待了。

    而由于方忱睡着了,他的身体没变化,自然用不上闫震来给他做什么,也就不会去影响到闫震,导致闫震那里也着火。

    似乎就这样,用极其简单的方法,就将某种危险苗头给摁了下去。

    方忱这里是能好好松口气。

    之后的几天,方忱都测试过,药效是真的好,饥渴症一来,他就吃药,然后困意会击败皮肤饥渴症,将他给带入到睡梦中。

    不过有一次方忱发作时,刚好闫震在旁边,还搂着他的腰,导致方忱没能立刻就吃到药,所以那一次方忱只能往闫震怀里蹭,蹭得彼此都起了火,而闫震那里火势猛烈,给方忱都烧得手指都哆嗦起来,甚至方忱都险些想靠近闫震的那里,用指腹去感受他那里是什么样的,会不会能缓解他的渴求。

    好在闫震自己起身往浴室走,他在里面灭火的时间里,方忱赶紧吃了一颗安眠药,而等闫震再出来时,沙发上已经躺了一个人,对方睡得沉沉的。

    闫震也就稍微好奇,似乎先前方忱没这样,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注视着方忱静柔美丽的睡颜,以前他家里都只有他自己,很少会有别人。

    偶尔许良来,不会在他的住处过夜,请来的打扫人员,也会清理完就走,闫震不喜欢家里多一个人。

    如今多了一个方忱,似乎打从一开始,闫震就没有任何不适,非常喜欢方忱跟着他。

    有一天他忙,夜里没能回来,导致他当天夜里失眠,晚上一两点才睡。

    后来再怎么多事,闫震都会尽量白天处理完,赶在夜幕降临下赶回家,虽说家里的人不欢迎他,可他喜欢他就行了。

    闫震手指在方忱的颈边抚过,来到他锁骨的位置,那里线条相当精致又精美。

    都说再漂亮的东西,多看几眼,都会审美疲劳,但对于方忱,闫震只觉得他怎么看都看不厌。

    手指往下,解开了方忱的衣服纽扣,人睡着了,他却在解开对方的衣服,这行为是否有不对?

    在闫震这里,他说对就是对,不对才是不对。

    他现在是对的,他的所属物,他有对他做一切、任何事的权利。

    衣服扣子完全解开,闫震掌心落在方忱微微随着呼吸起伏的腹部,窄戏的腰肢,因为主人躺着的关系,所以腰腹都是往下陷的。

    忽的,闫震想到一个画面,不知道他的另外一个东西,进到方忱的身体里,以它的宽度和长度,不知道会抵达到什么位置。

    闫震拿指尖去丈量,指腹落在方忱的肚脐位置,大概是在这里吧。

    什么时候或许可以真的实践一下。

    不过那个时候,相比他眼前这个人会被吓地转身就逃。

    可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他把人给挵到身边来,以前的目的倒是没太明确有这个,就是因为方忱漂亮好看,所以放身边当个玩物,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目的自然慢慢多了起来。

    闫震身体正常,有着男人该有的慾望,以前没找人,不代表他就有问题,如果有合适的对象的话,他是可以对对方有兴趣的。

    “别逃,方忱,千万别逃。”

    “我不会伤害你的。”

    闫震这话不如说是在对他自己说,毕竟方忱睡过去了,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他在忍耐着,方忱完全不知道,他在忍耐着什么。

    有好几次的机会,他都可以将他给推倒,但闫震依旧没有動过他,而是自己来,他的慾望,他慢慢的积攒着,等到了某个最合适的时机,他会让方忱知道,他到底对他有多温柔。

    以及,真正的欺负到底是什么。

    闫震深深锁着方忱的目光,早已不带任何的遮掩,充满了尖锐强烈的侵,占慾。

    方忱对闫震的想法不得而知,有了安眠药,能短暂避开饥渴症发作起来,危险的时刻,他尽量控制着,差不多隔几天就停一下,这样看起来正常点,如果每次一发作他就睡过去,未免太过刻意了,不想引来闫震的怀疑,偶尔一次的发作,全程方忱还是能忍受。

    时间就这么缓慢但也快速地过了下去。

    先前托张琪办的事,他手段还是快,找到了机会,约着一群人到陈凌打工的地方,陈凌在一家俱乐部打零工,工作兼职半天,本来都是白天,这天有同事有事,他被换到了晚上,而在他工作室,俱乐部来了一群熟悉的人。

    尤其是当看到其中的前任时,陈凌顿时想到过去很不愉快的那次,他差点被方忱给睡了,如果不是恋人来的及时,他或许都跟方忱有了关系。

    虽然后来方忱被惩罚过,但陈凌对于方忱,现在是没有任何多余的看法了。

    这个人就是个糟糕恶劣的人渣。

    爆他倮照的帖子,秦升认为是陈凌,陈凌虽然不确定,但只觉得多半和方忱脫不了关系。

    这会方忱来他打工的地方,说是巧合?

    或许有这种巧合,但和方忱对视的一样,陈凌知道,方忱就是为自己而来。

    这里是工作的地方,陈凌不怕方忱做什么,倒是他身边那群人,以张琪为首的那些,陈凌稍微忌惮点。

    陈凌在旁边打扫卫生,思考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去拿电话,和恋人秦升知会一下。

    但又想到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别的同事,领班经历也都在。

    他不信这种情况下,方忱还能怎么找他的茬。

    最多不过是欺负一下他这个服务生,陈凌不想把事情闹大,他们不来惹他,他也就暂时不动。

    一群人进了个房间,有两个服务生进来,没有陈凌,张琪发话,让其中一名服务生出去把陈凌给叫进来。

    “我们认识,是同学。”

    既然都是同学了,那么来这边消费还可以打个折,服务生自然没多想,转身去找陈凌了。

    当被提到里面的人找他,陈凌不算多惊讶,他放下手里的抹布,跟着同事的指示去了张琪他们屋。

    张琪和方忱坐在一块,方忱正翘着长腿,还将一条胳膊放在了沙发上,以前陈凌和他交往时,方忱表现得温柔,现在看来,他都是演出来的。

    或者方忱根本就没喜欢过他,不过是随便玩玩,只是他陈凌先提了分手,导致方忱被落了面子,怀恨在心,所以才一次又一次来找自己的麻烦。

    陈凌进屋后,表情很公式化,询问他们有什么需要的。

    “这里卖出酒水,你可以提成吧?”

    张琪拿着酒水单手指在上面随意叩击了两下。

    “是,可以提成。”

    “那陈凌你多努力一点,或许今晚我们多让你赚点。”

    张琪目光带着深深地俯视,一旁方忱则微微挑着下巴,目光审视着陈凌。

    被方忱拿那种嘲弄的目光打量着,陈凌没有来觉得可笑,他们都觉得他是被秦升给包养了,可他愛他,并不是真的图他的钱,他用的都是自己靠双手赚来的。

    而他方忱,他比起自己来,他才是真正被包养的那个。

    那天,在一个聚会里,方忱的某个病症发作,当着他们的面浑身蜷缩着,不停颤抖,难道方忱忘了那个时候的自己有多可怜吗?

    果然人是恶劣的,都经历过那种不堪的一面,还能来找他的麻烦。

    陈凌不惧这里的谁,他们就算一起上来整他,他最多就是不要这份工作,他什么都不怕。

    “他缺什么钱,不是有金主吗?怕不是现在手里有个几十几百万,对不对啊陈凌?”

    另外一个人勾着唇,就差明确说陈凌是靠卖身来赚的钱。

    “哎,不对吧,一个小三,还好意思要这么多钱?”

    “拿再多,人正主只要起诉,全部都能还回去。”

    “陈凌,你男人要结婚了,你知道的吧?”

    这里的人,可都听到了风声,连秦升的未婚妻还都见过照片。

    他们今天来,可是提前做足了准备的。

    陈凌牙齿用力咬了咬:“这边最低消费,包间费是两千块,如果暂时没需要,我就先出去了。”

    “呵,跑啦?”

    “走呗,脚长你自己身上,谁还能拦住你,不过一会真叫你,你不找借口不来就行。”

    显然要是陈凌这里走了,待会他们还会叫他。

    陈凌提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去。

    “我给几位推荐一款最近店里卖得最好的酒。”

    陈凌说着介绍了起来,价格打折,口味也不错,是洋酒,喝起来也高档。

    “方忱,你怎么看?”

    既然是方忱的前任,他厌恶的人,张琪把主场还给方忱。

    方忱轻轻哼了一声。

    “被别人欺骗的感觉如何?”

    方忱询问陈凌这个感受,陈凌瞪着他,一张清秀的脸,生气起来,倒是意外动人,不过方忱又下意识和另外一个人对比起来,他的现任金主,他还是跟喜欢体魄身材有肌肉的。

    “是我眼神不好,我自己认栽。”

    陈凌说道,态度上不卑不亢,他的无所谓平静,令方忱磨了磨牙。

    “陈凌,别以为你就找到真爱了,你没那么幸运。”

    方忱又在心底补充,陈凌你确实比任何都幸运,怎么说都是主角受,真爱当然会偏爱你了。

    不像他,别说是真爱了,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来走一趟,当一个渣攻。

    “陈凌,你也终于被人甩了,算你活该。”

    方忱满目的讥讽和嘲弄,相当得看不起陈凌。

    陈凌攥了攥手指,大家都当他当初和方忱分手是他背叛了方忱,可分明是方忱在欺骗他,和秦升一样。

    然而方忱又和秦升不同,因为他更爱秦升,甚至得知对方要结婚了,陈凌都不是恨秦升,而是觉得是自己不够好,如果他再好点,是不是秦升就不会瞒着他去跟女人结婚。

    秦升有说过他只是应付他家里,结了婚也各住各的,他还可以和陈凌在一起,他的真爱是陈凌。

    可陈凌是贪心的,他要秦升完整的爱。

    所以陈凌主动离开了。

    可他就算再受感情伤害,也轮不到方忱这个渣了他的人来嘲笑他。

    陈凌手指一弯曲,他现在就可以辞职,他可以马上走,半个月工资不要都没事,他不想再受方忱的讽刺。

    “方忱,你比起我,你好到哪里去?”

    “我?我可比你好太多了,因为我不会爱别人,然后可怜巴巴地祈求别人的爱。”

    “既然要钱就好好要,我不会既要钱又要爱。”

    “陈凌你贪得无厌,又要优秀的对象又要别人对你一心一意,既然都是优秀了,你觉得自己够格得到对方的所有吗?”

    方忱呵呵地笑着,他端着倒好的一杯茶水,忽然起身走向了陈凌,陈凌还以为这是要逼他喝,结果忽然方忱手里的水一泼,茶水瞬间泼到陈凌脸上。

    陈凌被兜头淋了把脸,他眨眨眼,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清醒点没有?”

    方忱挑眉,恶意凌然。

    陈凌气得怒视方忱,方忱完全不以为意,还接着说:“要是没清醒,我还可以再请你喝一杯茶。”

    陈凌拳头都攥响了:“方忱,你会有报应的!”

    “我的报应?不都是祸害遗千年吗?我不会有报应的,好人才会命不长。”

    方忱转身回去坐,他两手搁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这里不用你来服务,免得一会我们再欺负你,你得报警找警察叔叔了!”

    恶人是方忱在做,好人也是他。

    陈凌工作服被打湿,茶水浸透到他身上,他愤恨地注视着方忱,方忱还抬起脸,让他慢慢瞪他。

    陈凌扭头就走,出去后同事发现他衣服湿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去休息间借了件衣服重新穿上。

    包房里,方忱端了杯红酒在喝,这种洋酒容易醉人,方忱没喝太快,身边张琪那怪异的眼神瞅着他,方忱扭过脸:“有话就说!”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欺负起人来,挺有趣的,即艳丽又恶毒。”

    方忱冷笑:“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欺负你!”

    “是,你现在有能力欺负别人了,就是不知道这份殊荣能持续多久,方忱,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方忱啜了口酒,一副懒得搭理张琪的模样。

    张琪摇摇头,还是喝酒。

    一群人在陈凌走后,忽略这个小插曲,玩的玩闹的闹,方忱喝了半杯酒就放下了,屋里乌烟瘴气,他出去透透气,靠在一处阳台边抽烟,忽的身后有人叫他。

    方忱转过身,一张陌生面孔,但看女孩的模样,是认识他的。

    之后方忱给张琪发了个信息,有点事他下楼处理。

    站在街道边,方忱眯着眼,一脸的不耐烦。

    女孩哭得抽抽涕涕的,想伸手抓方忱的手,但又因为方忱的冷脸,而不敢动。

    方忱相当不耐烦,让女生有话赶紧说,别浪费他时间。

    女生终于扑到他怀里,抓着他的手质问他:“为什么不回我信息,还把我拉黑了,我如果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肯定改。”

    “你别不理我,方忱我不能失去你。”

    方忱挥开女生的手,又被他给紧紧抓着,就在这时,路边一辆汽车缓缓开了过来,停靠在两人身旁,方忱没注意到,女生也是,两人继续在路边拉拉扯扯。

    方忱对女生是同情的,但他因为是人渣角色,对女生再歉意,也不能道歉,何况分手就是分手,他怎么都不可能再和女生继续谈。

    “我们结束了,我不是说过了吗?”

    “你这么漂亮,随便就能找到比我好的。”

    “可我真的只喜欢你,方忱,我没法喜欢别人,我只能爱你。”

    “别搞笑了,说什么你爱我,随随便便就爱一个人,你的爱能有多珍贵。”

    “别再来烦我了,我很讨厌你这种麻烦的人。”

    方忱刚要伸手甩开女生,背后一只手先伸了过来,一把搂住方忱的腰,方忱后背跌进男人怀里。

    背部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一扑来,方忱立刻知道是谁。

    眉头紧皱了一瞬,又快速松开。

    “他跟了我了,你满足不到他,自己走吧。”

    男人抱着方忱,对女生宣示他对方忱的所有权。

    女生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方忱懒得再应付他,转过身跟闫震上了车。

    汽车快速滑走,独留失恋痛苦的女生在路边哭泣悲伤。

    汽车里,方忱的胳膊被拽得很紧,紧到他感觉到了尖锐地疼。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能在外面跟女人玩?”

    “早就分手了。”

    方忱语气里都是抵触,他不觉得闫震有身份来质问他和别的女人的关系,他可不是他的恋人,是他的金主而已。

    “分手?你这张脸分手了,也能惹来许多人的觊觎,方忱,我是不是应该把你再看紧点?免得你到处招蜂引蝶。”

    啪一声,方忱打开闫震的手,今天他情绪不太好,控制不了去演温顺和乖巧。

    “你演什么好人?”

    方忱讥诮地模样落到闫震眼底,闫震扣着他肩膀将他推倒下去,整个庞然的身躯压着方忱,闫震吐息危险又残酷。

    “对,我是坏人,可我还真没对你做最坏的事。”

    “方忱,还是乖一点,别给我机会让你哭。”

    方忱狠狠盯着闫震,闫震低头咬住他嘴唇,咬得方忱感到痛,闫震这才松开手。

    方忱被拉起来,拉到闫震怀里跨坐着,闫震环抱着他腰身,把脸凑到他发尾轻闻着。

    车里气氛凝固而沉闷。

    第24章 皮肤饥渴症24 玩玩而已,他玩得起……

    回到家里, 方忱当着闫震的面吃了颗药,闫震看到了,没追问他吃得是什么, 大概看一眼瓶身, 是维生素。

    方忱吃过药就去楼上睡了, 闫震到的时候他已经闭眼沉入梦想, 闫震若有所思地站了有一会,然后也上, 床睡了。

    这天夜里方忱做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梦, 在这个梦里面, 他并没有得什么皮肤饥渴症,更加没有招惹到闫震, 被对方给强制占有,但并不意味着他的命运就会好多少, 他在一个房间里,大火熊熊燃烧着,有人闯了进来,对方在火海里找到了自己的恋人, 然后抱起昏迷的恋人, 将对方给救了出去, 而方忱,男人看到他了,却只是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 方忱很难忘记,似乎如果男人手上有刀的话,一定是朝着他胸口刺进来。

    男人带着恋人一走, 房间里的火焰轰然爆炸,热浪一波接着一波袭击方忱,方忱额头在流鲜血,他和陈凌打了一架,然后有衣柜倒下来,将他们两个人都给砸晕了过去,而陈凌躺的地方靠近门口一点,所以他的恋人秦升进来后马上找到他,就将他给带走了,但是方忱,则是在里面,半个身体都被衣柜给圧着。

    即便后来他努力把两条腿给拖了出来,但已经晚了,整个房间都燃烧着烈火,哪怕他躲到了窗户边,还是被火焰给缠上全身,他在灼烧中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他祈求着有谁来救他,可直到再次昏迷过去,被剧痛给折磨得倒下去,还是没有醒。

    等他再次醒来,他躺在医院里,浑身都包着纱布,包括他的整个脸,只有眼睛鼻子嘴巴露在外面,便是他的眼皮,似乎也被烧伤了,只要他眨动眼皮,马上剧痛袭来。

    就在方忱深陷剧痛中时,他看到病房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然而男人只是拿冰冷的眼神看他,一句话没有说男人离开了。

    不再強制他,不再理会他,还给他自由。

    方忱哈哈哈笑了起来,笑声都是破碎喑哑的。

    周遭的画面再次一转,他再次回到了那个满是火海的房间里,刚经历过的痛苦遭遇再一次涌了上来,灼烧得方忱一次次大喊。

    哪怕是从梦魇里醒来,方忱也浑身都在发抖,他脸上苍白,缓缓抬起手,手指是完好的,没有包扎上纱布,他又用手颤抖着抚摸自己的脸颊,他的脸也没有事,还没有被烧伤。

    以为自己真的能平静接受,结果循环的恐怖梦魇让方忱意识到,其实他也是怕疼的,火烧的痛,据说是痛感里最強烈的,他却要去经历那些。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方忱不免笑了起来,不如自己直接从碎裂开的窗户跳下去好了。

    反正他来就是做任务的,只要完成火海里的任务,他的尸体被烧毁容也是毁容,只要结果没变就行。

    他不想再一次在现实里体会那种绝望的痛苦。

    而当方忱转头,目光落在搂着他身体的男人脸上时,莫名的,居然连对整个人的抵触似乎都少了那么一点。

    到不是说,因为有了烵烧的痛,所以方忱就会爱上闫震了,而是忽然像是清醒过来了一样,一下子就彻底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现在都是在做什么,结局是痛苦的,那么在那之前,自己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过得不好。

    明明有很多选择给他,他可以在进入火海前,好好的前面的每一天都过好的。

    闫震強迫他又能如何,他能损失什么?

    睡了他,所以他就没有了贞洁了吗?

    他如果没有的话,闫震难道就能有?

    明明只要跳出一个框架来想,很多事都不算事,偏偏自己在这之前把眼睛给蒙上,选择不去看。

    导致自己有限的时间里,居然像是在浪费每天的时间。

    方忱心底的变化是非常巨大的,落在他表面上,表情依旧透着股淡漠,起码闫震是一点都看不出痕,迹来。

    两人起床各自洗漱,之后坐在餐桌边吃饭,闫震是个相当感知敏锐的人,即便没从方忱神色里察觉到异样,可他就是觉得对面坐着的人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他把这个念头给放在心底,吃了饭闫震离开,他先是去了一家医院,在方忱没注意的时候,闫震从他的维生素瓶子里拿了几颗药出来,带着药给医院的医生看一看到底是哪种维生素,为什么那么奇怪,像是带着某种安眠的效果,这几天来,方忱只要一吃这个药,没几分钟就闭眼睡着了。

    一开始闫震只当方忱是睡眠好,但连续几天,方忱就算是饥渴症发作,也能瞬间入睡,闫震只能眯眼盯着怀里沉睡的人,于是他翻看保存的视频,这一看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也是个心思活络的人,维生素可没这种功效,多半是有点别的作用。

    果然到医院一查,还真的是安眠药,还是一类处方药,去药店都没那么容易买到,得有相关的医院检查才能开。

    结果方忱就是把安眠葯放在了维生素里,当维生素吃。

    他以这种方式来圧制自己的皮肤饥渴症,也用来对抗闫震。

    闫震抓着那几颗小小的药,丸,手指用力收紧。

    是立刻回去质问人,还是干脆就发火,然后借这个机会将方忱给彻底得到,闫震笑着摇头。

    既然方忱能够换安眠药到维生素瓶子里,他为什么不能満足他,再次将他的药给换了。

    安眠药没有任何标志,闫震于是让司机去药店买了一模一样的葯丸,拿着药,丸,在白天方忱离开后,司机翻出他的药,给他将安眠药换成了真的维生素。

    于是到了夜里,方忱回来,在他当着闫震的面,倒了一颗安眠葯,但其实是维生素的药,丸服下后,方忱本来等待着困意的快速上头,却等了几分钟,又十多分钟,还是不起任何作用。

    反倒是皮肤饥渴症,像是在嘲笑他一样,一瞬间就發作起来,方忱猛地起身,跌跌撞撞往楼上走,他直接冲进了浴室,准备打开冷水淋到自己身上来缓,解时,耳边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

    “怎么,安,眠药不起效了?”

    闫震两手抱胸靠站在浴室门口,他眼比声音还冷,凝视着里面哆嗦着手去开花洒的方忱,方忱指尖一颤,缓缓扭头朝闫震看过去,两人视线一交汇,方忱立马意识到闫震的意思。

    “你把药换了?”

    不然不至于昨天还有效果,今天忽然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你自己说的维生素,我不过是把你原本的药换成真的维生素而已。”

    “药不能乱吃,小心吃坏肚子。”

    “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

    闫震放开手,抬起脚往浴室里走,他走一步,方忱就被他逼着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真这么怕我?方忱,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早就做了。”

    “你猜我为什么一直都忍着没做?”

    “你是好人了?”

    方忱不无讽刺地说。

    “呵。”闫震轻笑起来。

    “或许你不喜欢我当好人,更愿意看到我当坏人。”

    “也可以。”

    “你要的,我说了,我都会给你。”

    闫震朝方忱伸出手,一副他马上就要做坏人的模样了。

    方忱满目的忌惮,然而当他对视上闫震脸上的从容随意,还有游刃有余,显然闫震的男人在把他当小猫小狗戏弄。

    他是没有立刻动他,但他却完全享受逗弄他,玩弄他的乐趣。

    凭什么什么都得按照你的想法来?

    凭什么你觉得一切真的能够按照你的想法来?

    他偏偏要不如他的意。

    大家都是男人,真说起来,谁睡谁还不一定。

    他一直以来,像闫震说的,他到底又在害怕什么?

    难道还能有痛苦和绝望,是比大火焚烧全身还要痛苦的。

    根本就不可能有。

    不就是睡吗?

    不就是时不时那这个来威胁他,行,闫震,他倒要看看,到底最后谁是被真正戏玩的那一个。

    方忱心头的想法几乎瞬间就坚定了下来。

    而他刚才还有的惧怕,也立马都消散开了,反而有异样的撩人微笑弥漫上了他勾起的唇角。

    于是很快,在闫震反而惊讶的瞳孔里,他看到浴室里的人,居然在脫他身上的衣服。

    方忱纤长又漂亮的手指解开了衣服扣子,上衣随手丢在了地上,跟着他又将里面的一件里衣给脫了,衣服同样一点不怜惜地扔开,到这里,闫震突起的喉骨已然微微滚動了起来。

    他一时间以为自己眼花了,方忱怎么会在自己面前主动脫衣服,睡觉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穿满了衣服,他搂着他,他的身体也是努力在抵,抗的,许久才能放松下来。

    可如今,方忱不仅是脫了衣服,他还以闫震都想象不到的速度,他弯腰将身上的褲子都给脫了。

    哪怕是最里面那条短褲,他也毫无犹豫,说脫就脫了。

    眨眼里,方忱浑身都光,倮了下来。

    闫震有那么一刻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在做梦了,不然他怎么看到一个,一度以来都极其厌恶掋触他的人,却十多秒钟将渾身衣服都脫了。

    光倮又绝美的胴体就这么从几米开外走了过来,走到了闫震的面前,修长根根分明的手指,抬起来,从闫震的视野里经过,然后攀附在了闫震的肩膀上。

    两条柔軟无骨的胳膊,像极了藤蔓,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缠上了闫震的脖子,两只手在闫震后颈十指交叉。

    上一刻还冷漠的面孔,早就被慾望慾火给染得绯红,从那张薄唇里吐露出来的气息,湿热甜腻到令闫震过往二十多年的自控力,似乎在当下,面临史无前例的挑战。

    闫震向来喜欢掌控一切,便是他的父母家人,他也将他们给掌控着,没有谁能够在他面前脱离他的意志来行事,但现在冒出来这么一个人。

    该阻止他,起码哪怕是要動他,也该是自己来喊开始。

    不该是方忱。

    然而闫震的身体一被雪,白的胴,体给贴上后,别说事掌控了,他都只能努力克制,以免直接抱着人,将人给抱起来,扣在被子上。

    闫震眼瞳微微缩起,不用特意去看,都能一眼将面前的白皙身体给完全收入眼底。

    他意外的好奇,是什么让方忱改变了主意,居然主动来勾引他。

    方忱怎么看不出来闫震的意思,他笑起来,笑声宛如天籁,悦耳动听,只是一抹笑,都将闫震克制依旧的慾火给挑了起来,闫震那里,几乎是霎时就抬了头,上了蹚。

    “你别后悔!”

    这样来勾引他,会有什么后果,闫震希望方忱最好知道,别到时候事后再来憎恨他。

    方忱呵呵呵地笑,他几乎是把整个身体的力量靠在闫震的怀里。

    脫衣服的那一刻,方忱也有过羞赧,可真的一件不穿后,在触及到闫震惊愕的的视线后,方忱知道他的这个选择没有错。

    从来都是方忱在控制他,终于他也能左右他的情绪了。

    还不错。

    这种随意左右他人思想目光的感觉还不错。

    难怪都说恶念是诱人的,比善念诱人多了。

    他没有损失,如果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那就真的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可压根不是受害者,他经常在欺负别人,尤其是他的前任主角受陈凌。

    那天他还端起一杯酒泼在了陈凌脸上,这样的他,可一点都不适合扮演柔弱柔軟的形象。

    还是这样比较好。

    果然是自己主动,比别动好太多了。

    方忱甚至将嘴唇主动印上了闫震的,闫震身体一震,眼瞳都猛地一缩,观察到他身体的变化,这更加让方忱笃定了他决定的一个事。

    想要他低头服软认输,他是渣攻炮灰,但也不是闫震能够来渣他理由。

    他要如何选,都是他的自由。

    什么强制不强制的,没人可以强制他,也没有人可以渣到他。

    只有他渣别人的份。

    方忱手从闫震后颈拿回来,开始去脫闫震的衣服,闫震一把拽住他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方忱挣扎了一下,男人力道很大,他没有挣开。

    方忱一点不意外,反而挑起了眉头,一脸的我想跟你玩,怎么找,你不想玩?

    “你玩不起啊?”

    “方忱,别后悔,我再和你说一次,千万别后悔。”

    “后悔?闫震,这话我还给你才对。”

    “要玩,我玩得起。”

    “我们慢慢玩。”

    方忱再次吻在闫震的嘴唇上,闫震眸底阴暗又疯狂,一把抱起方忱,大步流星走到床边,将人给推到下去。

    方忱背脊落到柔軟的棉被上,他笑得浑身哆嗦,皮肤饥渴症似乎这个时候都不算什么了,反倒是慾火在燃,烧着,他歪着头,眼神都是挑衅。

    而闫震收到他的挑衅,倾身圧上齐,捉住方忱的两只手,摁在了他的头上,闫震低头,目光灼灼地同方忱染笑又妖媚至极的眼眸对上,那一刻似乎空气都有某种疯狂的杀意在弥漫。

    闫震缓缓倾身,然后吻住了方忱,这个吻,和过去的任何一个吻都不同,哪怕过去闫震也吻过方忱,几乎把舌头伸到了方忱的喉咙为止,令方忱恐惧,但这个吻,几乎一到来,方忱只有一种感觉。

    那就是自己整个身体都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而闫震是即将要享用他的客人,他会一点点的撕碎他呑食他呑咽他。

    方忱在这种异样感给攫住全身,却也马上又挣脱了出来,谁是鱼肉?

    谁又要当鱼肉?

    他不会当。

    他手臂被摁着不能動,那就拿脚去勾引挑逗闫震,闫震以为摁住他手,能够让他老实点安静点,结果方忱居然拿脚尖去踩他的某个地方,给他踩得,只一下就熱气下窜。

    闫震只得腾出一只手来摁住了方忱作乱的脚,方忱笑得浑身都在颤抖着,这次却不是因为饥渴症,而是觉得这一幕非常有趣,非常好笑。

    闫震猛地咬了口方忱的舌尖,引来了对方的惊呼声,看到人稍微温顺点,闫震的吻势也稍微温柔了一点。

    然而他的温柔,落在方忱那里,不亚于随时要咬碎他舌头,然后将他的舌,头都给嚼碎了呑下去差不多。

    方忱扭过头看了眼窗户外,夜幕已经缓缓拉上了。

    一切都跟梦似的。

    他穿越成炮灰渣攻,必须完成他的任务,不然就离开不了,又何尝不是一场梦。

    既然是梦,那么该好好享受这场梦境才对……

    如果连梦都一帆风顺,那就没太多意思了。

    跌宕起伏,你追我赶才有意思。

    “闫震!”

    方忱声音濕粘又喑哑,他在叫着闫震的名字,那一把性,感诱人的嗓音,如果不是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闫震都要误会,怀里的方忱是爱着他的。

    “嗯,我在。”

    闫震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将自己给一点点送到了方忱那里,几乎没有停歇,完全掋到了似乎不可掋达的最深处。

    方忱张开了嘴巴,无法呼吸,强煭窒,息感袭来。

    眼前一片模糊,他好像都看到了漫无边际的火海。

    大火,火焰燃烧,刺目猩红的火焰,在屋子里燃烧起来,轰隆一声!

    方忱听到了火焰炸开的声音,跟着火焰缠绕他全身,但除开那一点位置的巨疼之外,别的地方,起码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手臂甚至是身躯,都是不疼的。

    方忱再次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被搂着他的闫震给沉沉堵住了嘴唇,方忱的胳膊被拉起来揽在了闫震的后背上,在疼感一波波袭,击而来时,方忱指尖几乎陷到了闫震的后背里,抓出了一条条猩红的指痕来。

    某个时候,方忱渾身挣扎起来,却根本逃离不开,最终他无计可施,于是仰头就咬在了闫震的脖子上,靠近颈部动脉的地方,牙齿都像是碰到了那条血管。

    鲜血弥漫到方忱的嘴里,有那么一瞬,方忱都不免在想,要是真的给人把动脉咬开了,以至于闫震这个家伙死在他的身上,那这画面可就抬另类了。

    好在,只是咬伤,并没能真正咬到动脉,不过属于男人的鲜血,腥甜的鲜血,还是被方忱给啜,吸了一点。

    而当闫震掐着方忱的后颈,将他从自己颈边拉开,他看到的是方忱两片绯艶的薄唇沾满了鲜血。

    殷红的血液像口紅似的,给方忱嘴唇色彩都染得绝艳又妖冶不已,闫震哪里忍得住,低头就深深,吻了上去。

    这场属于他们两个人,不被他人得知的交锋,战况是激,烈的,战线也是拉得很长了,几乎是半夜拉到了凌晨几斤天明。

    等到一切鸣金收兵后,闫震低头看向怀里的人,这个时候他似乎才知道自己失控了。

    而且还是彻底的失控。

    马上起身套了件衣服就联系医生过来,等医生到了时间里,闫震将方忱给搂在怀里,他抓着方忱的手,闫震心脏急速跳动着,他喉骨感到了一丝酸涩。

    人是他挵晕的,但忽然心脏刺疼的人,也是他。

    闫震这个时候,像是恍惚醒悟过来,他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这么久来都没有真的動过方忱。

    或许从一开始,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喜欢这个人了。

    只是那时的他,还什么都不懂,他也不信。

    他不信自己这样冷血的人居然也有爱。

    事实就是,他是有爱的。

    他……

    爱着方忱。

    医生很快来了,呆了十多分钟又走了,叮嘱了闫震一些事,比如轻一点,比如人的躯体其实很脆弱,尤其是有的运動里,做死人都是有可能的。

    闫震搂着昏睡的方忱,他眼眸黑暗,轻轻吻在对方汗濕的额头上,他想他不会和方忱道歉,再来一次他还会这么做。

    “只是,方忱,你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第25章 皮肤饥渴症27 只是因为睡……

    方忱和闫震睡了, 一开始在睡之前,他以为会是一件比较艰难的事,毕竟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 他都没有跟任何一个男的睡过, 这里却因为受到强制还有皮肤饥渴症的关系, 导致有个人就这样盯上自己。

    和男的睡, 这是过去任何时候,方忱都不会想到的事, 却在这个书里的世界, 还是由他自己喊开始的, 他就这样跟闫震睡了。

    方忱还做了很多心理准备,比如要接受一个男的拥有自己, 侵占自己,结果当真的和对方滚一起后, 方忱才发现,这件事居然比自己想象到的还要简单。

    甚至就更吃饭,随便吃点什么那样简单。

    这让方忱都不由得惊讶,难道是由于身体是同性恋的关系, 所以才这么容易接受别人。

    方忱很快又觉得不是, 是他在控制这个身体, 不然当初他去欺负主角受的时候,或许那个时候自己身体也给有点反,应。

    然而那会却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能够和闫震睡得这么好, 都可以用非常好形容的,是他自己的原因,和身体是谁的没有关系。

    方忱最后是昏迷过去的, 一切都太疯狂了,疯狂到方忱真的有种,或许自己就会死在这里的感觉。

    好在最后他还活着,没有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死去,不然等医生来了后,看到他这个样子,他死了都要觉得丢脸。

    还好他没有事,最多就是身体超出了负荷,过度的使用了。

    等转天下午方忱醒来,他看到的是和他刚睡过的闫震,似乎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跑前跑后,一会询问他口不口渴,一会又问他饿不饿,厨房里温着有粥,他端上来给他喝。

    方忱没有说话,这让他想起不久前的一天,他淋了冷水导致生病,闫震也曾这样关心照顾过他。

    但此时和那时似乎又有明确的区别,起码那个时候方忱在闫震眼里看到的更多的是对一个金丝雀,宠物的稍微喜欢。

    不像现在,闫震几乎不加掩饰,他对方忱的感觉。

    那双本来就深邃的带着厚重故事的眼睛,这个时候里面满载了深情。

    便是方忱随便抬眼和闫震一对视,方忱心都都不免为之一震。

    只是因为睡过了,所以闫震就爱上他了?

    那未免这种爱来的太容易太简单了吗?

    照这样说的话,闫震和谁睡就爱上谁,那他后面要是和别人睡,不就是会马上去爱别人。

    这个念头一起,方忱莫名地感到不舒服。

    并不是因为他也爱上了闫震,所以才不开心闫震会爱别人。

    而是一个人对自己的爱,如此的简单和轻浮,即便刚睡过就如何,方忱反倒是没有了任何的后顾之忧了。

    闫震困住他,无外乎就是某天会睡他,现在他们睡了,关系却并不会进步不,只是方忱这里,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和害怕的了。

    以前会担心这种事如果一旦开始,是不是对他而来,他过去所遵守的一些规则,就因此而遭受到摧毁,一直以来自己坚守的什么,就会崩塌再也不会有。

    事实告诉他,他完全是杞人忧天。

    他的心不会变,他的任何都不会变,他方忱还是他自己,不会因为和谁睡了,他不是什么处男了就不是他了。

    再说,处男什么的,说到底都是某些人可笑的想法。

    怎么跟人睡了就不干净了。

    那么一个人每天嘴巴里吃进那么多东西,难道就干净了。

    被人碰了就脏了,那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肮脏了。

    方忱身体被轻轻扶了起来,闫震仿佛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玻璃品那样,似乎害怕自己稍微动手重一点,就会伤到方忱,然后让方忱四分五裂。

    方忱想要和闫震说,根本不需要对他这样小心翼翼,以前怎么对待他,现在就可以怎么对待他。

    睡过有如何,又不是吃他的血肉,哪怕真的从他身上切一块肉下来闫震吃掉,方忱也不认为,他和闫震之间,他会改变多少对闫震的看法。

    最多不过是,这人是他的第一个男人。

    至于说是不是最后一个,唯一的一个,方忱不去想这种问题。

    他会离开,剩下的剧情不多了,等到一场大火过后,他就会离开。

    闫震却这样爱上自己了,那他离开后,闫震会如何?失去了他所爱后,他会痛苦的吧。

    莫名的,方忱竟是有些同情闫震了,所以在闫震拿着汤勺给方忱舀粥喝的时候,方忱本来没胃口不想吃,却在闫震的深情眉眼里,微微张开嘴巴吃了两口。

    也就小半碗,更多的方晨实在是不下。

    闫震把碗放一边,两手扶着方忱的肩膀将他轻轻放下去。

    过了会闫震出去把碗放到厨房,然后又回到了楼上。

    方忱闭着眼睛,实在是困,大概是一直以来绷紧的精神,到这个时候算是松懈了下来,所以身体的疲惫是反应最快的,加上昨天晚上那场漫长的事情,几乎到了天命才结束。

    所以即便方忱醒了会,马上有眼皮打架,即将要睡过去。

    而在他沉睡之前,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一点,跟着他感到了一个地方的冰凉。

    他的褲子被人给拉了下去。

    方忱再冷静,面对这种事还是立刻变了脸色,马上扭头去看身后的闫震,用震惊的难以置信的眼神,他大概无法理解,自己身体都这样了,根本没力气了,闫震居然还能来。

    然而显然,一切都是方忱的误会罢了,因为他很快就看到了闫震手里拿的一个胶管。

    闫震拧开盖子,在方忱惊愕抵触的目光下,他还是提前做了个解释。

    不然自己就真的要真的成为方忱心里的衣冠禽兽了。

    这种把人挵到起不来,又继续伤人的事,闫震再冷血,也做不出来。

    “医生给的,早上你昏迷那会,医生来过一趟,开了点药。”

    “这是消炎消腫的药,你那里伤了,得差点,不然好的慢。”

    方忱嘴唇微动,想说如果不是你昨天一直摁着他来,他现在根本就不会这样躺着,但转年一想,闫震失控,他又何尝不失控。

    他可没有失忆,期间他还拽着闫震,让闫震继续,别停下。

    他简直像个贪慾的人,拉着闫震一次次地拥有他。

    所以这种对方逼迫他的话,哪怕涌到了嘴边,方忱还是没能说出来。

    方忱只是唔了一声,轻轻的一声,就转开脸不再说话,也不再动了。

    后面虽然看不到,但是感知是敏锐的,于是方忱感知到冰凉的膏体先是在他伤到一点地方打着圈涂抹上,跟着有指尖忽然就一点点挤到了里面,方忱知道该放松的,可是身体在抵抗。

    于是转头就把闫震的指尖给紧紧地圈住了。

    方忱闭着眼睛,细长的眼睫毛在微微颤抖。

    闫震一看他似乎在发抖,马上放缓了涂抹的动作,跟着靠近方忱,用极其关心的语气询问他:“怎么了,挵疼你了?”

    “抱歉。”

    方忱还是闭着眼,一言不发。

    看他似乎身体放松了些,闫震缓缓呼出一口气,天知道,他看到别人在自己眼前流血死去他都不会眨眼,却因为方忱的轻微发抖,而立马就心疼自责不已。

    这算是爱上了。

    怎么不算是爱。

    因为和方忱睡了,所以爱上了吗?

    不,其实早就爱上了。

    应该说在看到方忱第一眼,被对方扑到怀里的那一刻,他就爱上了。

    只是过往二十多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如何能在别人靠近后,知道自己会爱他。

    好在命运依旧对他是偏爱的,让他不用在许久后,而是现在知道了他爱着方忱这个事实。

    那么接下来他需要做的,就是拿出自己的真心给方忱,让方忱知道他对他,并不只是强迫他,而是真的有爱。

    闫震指尖轻轻挖着膏体,涂抹在某,个地方,到处都涂抹上后,他缓慢把指尖给拿出来。

    出来的时候,哪里似乎在挽留似的,闫震是从来没觉得,原来一个人的那里,居然也可以用美丽来形容。

    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只要轻轻一触,就会细微的顫抖。

    如果不是怕方忱生气,闫震真相低头去吻一吻旁边,吻一吻方彦的臀尖。

    这种念头圧了下去,起码在方忱不知道的时候来,现在不可能。

    闫震将掀开一点的被子盖了回去,方忱睡得很快,只一会就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闫震起身去洗手间吸收,抬眼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脸自然还是熟悉的,但是眼底的神色情绪是闫震不曾见过的,闫震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他缓缓勾起了一抹笑,镜子里的人也在笑。

    但却是相当满足的微笑。

    有了爱的人是这样吗?

    连他的心,曾经进不去任何存在的心,这个时候都是满满当当的,甚至好像里面都聚满了水,满满胀胀的。

    走出洗手间,闫震回到了床边,他轻轻靠坐在床头,伸手抚摸过方忱柔軟的短发,手背又从方忱的脸颊一点点掠过。

    “我不会为之前的事道歉,但方忱,起码好好真正看着我,除了我以外,我也不可能让你再去别人身边。”

    “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得和我纠缠到一起。”

    “所以,可以的话,方忱,早点爱上我!”

    闫震对着沉睡中的方忱说。

    然而方忱自然是什么都听不到。

    方忱这一觉又睡了很久,睡到了夜幕降临,醒来后,身体清爽舒服了很多。

    他自己也能勉强坐起来了,过度使用的地方,因为擦过药的关系,现在似乎也好了不少,起码腫疼的存在感没有那么强了。

    这天闫震就出去了一两个小时,马上又赶了回来,就怕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方忱醒来看不到他,会不合适。

    所以在方忱睁眼后不久,闫震就从书房走了过来,他基本是边工作边看卧室里的监控,这个监控安装着,一般情况下不会看,但方忱来了后,闫震就经常打开了。

    见方忱坐起来,闫震三步并做两步走,只一会就到了方忱身边,几个箭步走到床边,闫震低头看着方忱的脸。

    方忱抬眼和他对视了几秒,转而低头掀开被子,打算穿衣服。

    闫震马上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我去楼下端饭上来。”

    “我想出去吃。”

    在家里睡了一天了,有种混天暗日的感觉,方忱也想立刻出门,在外面去走走,不然一直待在这里,他觉得情绪是带着一种压抑的。

    闫震嘴唇动了动,并没有说任何拒绝的话,既然是方忱要求的,那肯定是按照方忱的来

    只要方忱不是说任何来刺他的话,或者冷漠的话,那闫震心底已经很开心了。

    “好,我让司机开车。”

    闫震拿手机发了条信息,外面司机立刻将车从车库开到了门口,闫震伸手,又打算去抱方忱,打横抱的那种抱法。

    “我自己能走。”

    方忱有点想打开闫震的手,但一对上闫震深情都在涓涓流淌的眼眸,方忱更多的重话就说不出来。

    没必要在这个时间点来惹怒到对方,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何况他身体是不舒服,但总归不是闫震一个人的原因,还有他自己的在里面。

    所以他心底就算感到不适,可他不想因此就迁怒闫震。

    方忱难得地即便是拒绝,语气也是平和的,倒是令闫震眉头挑了挑,他本来都做好了方忱会冷漠对待他的准备,结果方忱居然比过去似乎还淡然了点。

    闫震看着方忱起来,看他脫了睡衣,衣服褲子都脫了,露出来一具极其漂亮的胴体,这具身体任何地方,甚至包括里里外外,都被闫震给模过了,上面甚至还残留了很多闫震的痕迹。

    一切都那么明显,彰显着他们睡过这一件事实。

    闫震头一次有了种,这个人终于属于自己的想法。

    难怪很多人会喜欢这种事,怎么能让人不喜欢。

    那个时候的方忱,光是回想一下对方軟在自己怀里,如同一滩春水那样,闫震冷静的一个地方,就有一团小火焰燃烧起来。

    在火势烧得更旺之前,闫震立马转开视线,等方忱将外出的衣服给换上后,闫震这才回过眸来。

    方忱有一具堪称完美的身体,任何地方的地方的肌肉都不多不少,算是那种簿肌身体,穿衣看起来瘦,但是那天酒店楼顶花园里的一个事,让闫震知道,方忱也是有力量的,他是强大的。

    只不过在自己这里,他被强制而已,在别人面前,他依旧是强大的代名词,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能够为自己所有,他怎么不算是幸运。

    闫震眸底浮出点笑来,方忱转脚往门外走,站在门口,他稍微停了停,扭头对上闫震微笑的眼眸,方忱心头微微一凝。

    这个人看来是有点真爱他了,不然不会拿这种仿佛是深情的眼神看来。

    不过这人又是独断专行的,他方忱爱不爱他,估计他不会在意。

    所以即便知道闫震可能爱自己了,方忱也不打算做出多余的回应。

    闫震见到方忱居然会等他,几乎是喜出望外。

    闫震马上走出去,走到方忱身边。

    “想吃什么?”闫震关切问。

    方忱眯眼想了想,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

    “普通中餐就行了。”

    闫震立马笑起来,他的笑很帅气,本来就立体的五官,因为有了笑,整个人都熠熠生辉一样。

    方忱眼眸转到一边,他真不想承认,大概是睡过的缘由,导致他现在看闫震,总觉得这人比以前帅很多。

    方忱面上不动声色,闫震和他走下楼,走出房间到外面坐上汽车,车子开动出去,方忱安静坐着,他扭头看向窗户外已经亮起来的路灯,路灯熹微,方忱头轻轻靠着。

    放在膝盖上的手,忽然被人给抓住了,还是十指紧扣的握法,方忱眸光微闪,余光瞥了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如果他不是炮灰渣攻,如果他不是被闫震一开始给强迫的,如果他没有皮肤饥渴症,或许他会对闫震更有好感些。

    或许他还会主动提出和闫震当情人或者炮友。

    方忱忽的笑了笑,要真有这么如果,他可能连和闫震见面相遇的机会都不会有。

    爱吗?

    方忱曾经有过喜欢的人,但后来想想,或许那种爱,不过是自私的自我感动,他喜欢的不是对方,而是一个符号一个存在罢了。

    偶尔他也想有个人,哪怕很普通都行,那个人出现,然后他们相爱。

    爱情,总是被各种言论塑造的,是世界上比任何都还要珍贵和珍惜的存在。

    没有人会对美好的东西不喜欢,他方忱当然也喜欢爱情了。

    可同时,又没有那个自信,自己何德何能,能够遇到真爱。

    真爱是难得,人都受到这样或那样的慾望,总是不够瞒着,得到一个,就想要另外一个。

    他自己,得到了闫震这样权贵太子爷的青睐,但并没有觉得满足和荣幸,反而觉得是束缚。

    换了别人,任何人,大概都能晚上开心得睡不着。

    足以证明,他是真的贪心。

    他最想要的,是自由,是靠自由意志来选择一切。

    如果不是他的选择,他都会抵触和感到讨厌。

    并不是真讨厌闫震这个人,闫震本人也没有那么讨厌。

    起码他的身体是非常好睡的。

    方忱无声地笑着,他心情很好的样子,让闫震也能稍微松口气,只要方忱不会不理他就好,闫震稍微收紧了手指,将方忱握得更紧了。

    方忱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热度,那股热度依旧带来类似的感觉,那就是有颤麻的电流往方忱皮肤里钻,带来一种酥酥麻麻的痒感,却又和皮肤饥渴症不同,竟是引来了方忱心底深处的一种需求来,让他差点没忍住,也反手握回去。

    好在他忍住了。

    如果他真的这样做,怕是身边的人能高兴得跳起来。

    他不想对方太高兴,如果现在都太过开心,以后他离开了怎么办?

    闫震,就这样好了,不能再更多爱了。

    不然到时候难受的人只能是你自己。

    方忱既是在对闫震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闭上眼睛,方忱将所有不合适的念头都给压了下去,汽车依旧在快速行驶,车里却弥漫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闫震低头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希望往后余生,都能够像现在这样,方忱不拒绝他。

    汽车载着想法各异的两人去了一家中餐馆,店里人挺多的,不过闫震提前预定了,所以到了后两人去了个包间,菜上得快,几乎十多分钟就端了上来,都是比较偏清淡且好消化的。

    闫震给方忱先盛了一碗汤,方忱接过去后低头就喝了两口,后来闫震看着方忱吃,他自己没吃两口,都看方忱了。

    方忱抬头看他,闫震这才低头吃饭,免得方忱被他盯得烦了不开心了。

    似乎自己的所有情绪都开始被方忱的一举一动给牵动着。

    这样的为他人而情绪起伏的状况,对闫震也是第一次,闫震竟有些紧张,担心自己会不会说不合适的话,做不合适的事,让方忱不高兴。

    闫震就在这样的紧张下,吃完了这顿饭。

    “附近有个后花园,过去坐一会。”

    看方忱精神还好,闫震提出到一个花园去逛逛,方忱嗯了一声,表示没意见。

    闫震随即带他去了那个后花园。

    第26章 皮肤饥渴症26 再待下去,……

    花园是私人的, 一般人进不来,闫震是跟花园的主人有些认识,所以才能够来。

    闫震走在方忱的后面, 花园里有路灯, 光线照射下, 花园里一些花朵, 似乎在夜间更有了中娇艳和柔美感。

    方忱头一次来这种私人花园,和外面的花园不同, 这里很多不同品种的鲜花, 都是精致培育出来的, 姹紫嫣红,夜里晚风抚过, 方忱能够嗅到沁人心脾的花香。

    而就在方忱沉溺在这份花园的美丽中时,他的脖子忽然被人挨了一下, 对方的动作太过突兀了,惹得方忱扭头诧异地看他。

    “风有点冷,你把这个披上。”

    闫震说着将身上的外套给脱下来,搭在了方忱的肩膀上, 方忱穿的衣服单薄, 他身姿更单薄, 刚刚他还哆嗦了一下,闫震眼睛尖,几乎整颗心都在方忱身上, 于是马上脫了外套给他。

    外套一搭上来, 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体温就马上裹住了方忱的身体,就仿佛是自己被对方给拥在怀里一样。

    确实瞬间就暖和了不少。

    “谢谢。”

    方忱对闫震的这点好意,还是领情的。

    闫震弯出了一抹笑来, 方忱看他这这样温柔的一面,下意识想说点什么,闫震忽然抬头看向了头顶的天空。

    “你看那边。”

    闫震手指指向了一个地方,方忱惊得抬眸看过去,然后他眼眸一点点睁圆了。

    遥远的夜空上居然高高悬挂了一轮满月。

    非常圆的月亮,仿佛是一个银白的玉盘似的,连上面的一些纹路都能看清楚。

    很少在城市里看到这样大而圆的月亮,哪怕再普通不过,可此时的方忱,却觉得心底受到了一直震颤。

    美丽的月亮,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一样。

    可能预示什么?

    难道是预示他,终于遇到了一个真爱他的人吗?

    这个人或许是真爱他,可他却不能去回应他。

    怎么回应,能回应几天几个月?

    他只是一个过客,从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清楚这个事实,他是个过客。

    所以他才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和这个世界,这里的人有过多的感情接触。

    再多的,到最后都会化为一场空。

    他不想经历得到有失去那种的痛苦和失落感。

    方忱想他今天有些多愁善感了,明明之前是不会想这些事了。

    都怪闫震。

    可另一方面,也得感谢闫震,起码让他知道了,原来跟人睡,其实滋味不错。

    当然这话,方忱是不会主动和闫震说的。

    方忱仰头安静观赏圆月,身边的闫震看了会月亮,还是将目光放到了方忱身上,比起满月,闫震直觉身边的方忱,才是他这一生永恒不变的满月。

    两人在花园里待了一段时间,到夜里气温降得更多前,闫震抓着方忱的手,把自己体温分给他,也随后拉着人回到汽车上。

    汽车往家里开,一辆宽阔的轿车,忽的中间的挡板打开了,挡板徐徐上升,阻隔开了前后的空间。

    方忱微微警惕了起来,身体都稍微坐直了,而随后闫震伸手把他给抱了过去,将他给抱在了怀里,男人的两只手都穿过方忱的腰间,在他腹部那里交叠起来。

    方忱扭过头,不太明白闫震想做什么,他这个身体,要说好是好了点,可如果继续做某个事,大概不太行。

    难道闫震装出来的温柔,其实根本不在乎他身体好坏。

    显然还是方忱想太多了,闫震只是抱着方忱,将下巴放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闫震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和你说些事,你可以不听,也可以当我在胡说八道。”

    “但我就是想和你讲一下。”

    闫震抬起眼,凑近到方忱脸颊边说话,他嘴里的湿热吐息都扑到了方忱的耳朵上,方忱身体哆了哆。

    感受到方忱浑身的放松和不抵抗,闫震低声笑。

    “谢谢你。”

    谢谢方忱愿意倾听他的故事。

    “关于我的一些事,没和别人说过的,但想告诉你,希望你对我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闫震转头吻在方忱的头发上。

    太过温柔了,像是方忱如果说他不想听,闫震马上就会停下,但也会同时拿悲伤的眼神凝视他。

    而那样的自己,似乎成了一个坏人。

    方忱不是很想当坏人。

    他在陈凌面前是个坏人渣攻,可是在闫震这里,明明闫震逼迫了他,结果他忽然不想伤害他。

    可能是因为对方爱着他,他不想伤害这份爱。

    爱是珍贵的,他只是不想破坏珍贵的东西。

    “你那天去过我家里,你觉得我爸的腿,还有我妈的病,和我有什么关系?”

    “外面的人都觉得是我打断我爸的腿,我逼得我妈得精神病的。”

    “你呢,你怎么想?”

    闫震语气是温柔的,却也弥漫了一点悲伤在里面,方忱不觉得自己能听错,哪怕闫震还在笑,但他眼底深处,有一丝一缕的悲伤在弥漫出来。

    方忱薄唇抿着,不说话,他只是见过那对夫妻一面,当时闫震和他们关系很不好,但不代表就像闫震说的,真是他做的。

    别人是好是坏,跟方忱无关,他不去评判,也不去造谣,任务之外,他就不会再继续说违背他内心的话了。

    “我爸骨头上长了点东西,他自己不在意,反而还到处跑,为了权势,为了得到更多的东西。”

    “是我找人把他给抓着,送到医院去做手术的,后来手术成功了,但他的腿也瘸了,因为太晚了。”

    “可如果再晚一点,他整条腿都会废了。”

    “只是他却觉得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他或许保守治疗,能够把腿给治好。”

    “不管那个结果如何,他会马上瘸腿也算是我的原因。”

    “我不是个好儿子。”

    “至于我母亲,我不是她生的,严格来说,我是另外一个女人肚子里出来的。”

    “我母亲只是提供了卵子,她不想生孩子影响她的年轻身体,所以花钱找外面的女人来生。”

    闫震缓缓诉说着他家里的事,这是外界很多人都不知道。

    却这样毫无隐瞒地告诉给了方忱,方忱眼眸落下又抬起,觉得像是假的,可闫震的神色太过澄然了,他在说真话。

    闫震居然是代,孕出来吗?

    “我的另外一个母亲,毫无基因关系,但有血液关系的母亲,我的一身骨头血肉都是她给我的。”

    “她死在手术台上,在怀着第二个代,孕的孩子时,不小心晕倒,结果孩子流产,她也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

    “那个孩子,准确来说,是我的妹妹。”

    “对的,我们家花钱找同一个人代,孕,本来想再有个女孩子,好事成双,哈哈哈,结果我的妹妹没有了……”

    “我的那个母亲也没有了。”

    “我的生母,提供基因的生母,她没有去看她们,我父亲那时还在外面忙他的事业,他们知道女人和孩子死了后,只是拿钱去解决。”

    “我那个时候几岁来着?”

    闫震眯起眼思考了起来。

    “对了,还在读小学,七岁多一点。”

    “我知道后跑去医院看过她们,但是在停尸房,我看到了她们两具尸体,冰冷的苍白的尸体。”

    “我的妹妹,我的另一个母亲。”

    “很奇怪,在那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别人生的,偶然间得知了这个事,就想着去见对方,但又随时被人给盯着,所以等她们死了我才能去见她们最后一眼。”

    “我后来经常再想,如果她们没有死的话,我是愿意叫那个女人为母亲的。”

    “方忱,你觉得是提供基因的人更重要,还是给予你血肉的人更重要?”

    “我觉得是后者。”

    “在我这里,生恩比养恩大,即便那个女人是为了钱,才生下我的,可是十月怀胎,每一天她都会承受什么,我虽然不是女人,不能怀孕,但我能料想到。”

    “她将我生得很健康,她是爱着我的。”

    “只是可惜,她和妹妹都死了。”

    “她们的骨灰我买了过来,她的那个家庭,拿她的身体来赚钱,他们不配拥有她。”

    “哈哈,很可笑是不是?”

    “我居然是这样来的,所以我这么可恶,强迫你逼迫你,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坏孩子,我连母亲都保护不了。”

    闫震声音慢慢的带了哽咽的意味,他马上调整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影响,可是他逐渐泛红的眼眶,还是暴露出来他此时是有多脆弱。

    一个人,愿意将自己最深的秘密给告诉一个外人,有的是简单为了诉苦,甚至是一种骄傲的宣扬般的诉苦,因为他们诉说过后,马上又会回到苦难中,不去改变,自怨自艾,换下一个人,又继续说自己苦。

    这让方忱想到祥林嫂,小时候他觉得对方是话多总是埋怨,可长大后,他又逐渐意识到,其实很多人都误会祥林嫂了。

    她会逢人就说,不是她不愿意去改变,应该是她尝试过无数次,每一次都被打压得更深,她已经是一个被社会和其他恶人给折磨地精神失常的病人。

    她没有宣扬自己的困难,只是她的人生都是苦难造就的,苦难已经成了她的生命。

    闫震这里,他也不是要宣扬他的苦难,而是埋在心底太久了,久到他已经根本就放开不了,他紧紧抓着那些尖锐的痛苦,抓得满手鲜血,也不肯放下。

    他也放不下。

    两个对他重要的人,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试问谁能轻易接受这种事。

    方忱的手落在腿上,他想抬起手去安抚闫震,想对他说点什么,比如让他不用难受,她们肯定重新投胎了,必然会幸福的。

    但这些话,就跟对着一个流血的人说,流血不痛的一样。

    “可是流血怎么会不疼。

    “我没有太多想要的,一切都得来的容易,就只有你,是我非常想要的。”

    “所以,怎么都别离开我,不要像她们一样离开我,好不好?”

    闫震几乎是哀求着方忱,方忱眉眼落下去,答应的话在嘴边,被感动到所以想答应,可理智又占据上风。

    一点希望都不要给。

    给了,他会面临第三次的失去。

    爱人的失去。

    “哈,说回我母亲吧。”

    “她会这样每天恍惚陷入抑郁情绪里,是因为她的母亲的离开,她们母子感情很好,我外婆她是个很好的人,走的时候也算没有痛苦。”

    “外婆离开之后,我妈情绪就开始一天天不对劲起来,身体机能开始迟缓,经常会悲伤地哭起来。”

    “我找人给她看过,也盯着她每天吃药,可是有的病,尤其是情绪上的病,如果自己不想好,那就怎么都不会好。”

    “人,很多病,都是情绪病,情绪一旦受到影响,马上就会反应到身体上来。”

    “我已经很少回那个家了,我母亲在乎她的母亲,她不在乎我,我在外面怎么样,她都不过问,她沉溺在自己失去母亲的悲伤情绪中。”

    “我有时候会很想问问她,既然你这么在意你的母亲,为她的离去而痛苦,甚至打算一辈子都痛苦下去,那么你是否想过我。”

    “我失去了生我的母亲,还失去我的妹妹,你是否关心过我会不会有情绪问题?”

    “她都没有,她觉得给够钱,给够外在的一切物质就够了。”

    “她都是那么在乎情感的人,却觉得我这个有着她基因的人,会跟她不同,我不会在乎感情。”

    “但既然他们都这样认为,我就按照他们的想法来。”

    “我离开那个家,我住在外面,我甚至都不再叫他们爸妈,他们也觉得这就是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或许也是我生来就冷血,我从来不会为别人而悲伤。”

    “唯一的那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曾经这样以为,以为是最后一次,但现在我知道,不是。”

    “还有别的,有别的能够让我情绪激动起伏的事。”闫震说这话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忱的,方忱当然不是傻子,知道他说的那个别的是谁。

    是他,是他方忱。

    可方忱能和闫震说什么吗?闫震表露的脆弱和悲伤,不是他方忱能够去安抚的,他安抚宽慰不了。

    他很快就会如同他的生母和生父那样,做一个伤害他背叛他的人。

    方忱抬起眼,看向车窗外面,深夜的街景在快速倒退,周围异常安静,静谧到整个世界时间都停滞了下来,唯独只有他们两个的时间还在缓慢的流淌着。

    方忱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甚至于他其实本质上很容易被触动到。

    闫震诉说的故事,触动到了他内心最为柔軟的地方,方忱忽然觉得过去那些天闫震对他的强迫,都不过是他作为一个缺失爱的人的一种方式而已。

    甚至都像是他的某种自救。

    他还在挣扎,他想要得到属于他的爱,去填补他过去空洞的一生。

    方忱眼底涌出一股酸涩来,他方忱何德何能,能够成为闫震的救赎。

    他谁都救赎不了。

    方忱喉咙发涩,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深深呼出了一口长气。

    “闫震……”

    方忱嗓音是低哑的。

    “你怎么不知道,我也许和他们一样?”

    和他离去的生育母亲和妹妹一样,又或者和他父母一样。

    具体是哪个,看闫震自己的理解了,方忱不明说,怎么误会都可以,因为本质这个反问的结果是一样的。

    闫震笑,他收紧搂在方忱腰间的手。

    “你跟他们不同,我知道的。”

    “如果你哪天要走,我会跟着你。”

    “如果你哪天要怨恨我,没关系,我不会离开,我会守着你。”

    无论方忱说的是哪个位置,他闫震都会将抱着他的手松开。

    方忱嘴唇微微张开又合上,他想让闫震别太喜欢他了,他甚至想说他肯定会走,而且走得毫无痕迹,谁都找不到他。

    可又清楚,他说这些,闫震不会信,他权势滔天,在这个书里世界他是强大的,他不认为自己会失去他。

    方忱攥紧了手指,抬了一点起来,又慢慢放了下去,他就算再怎么安抚闫震,最终他都会伤害他,不如什么都不要做。

    让闫震继续维持这种得不到他的心他的爱的状态。

    这样就好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汽车开到家里,闫震拉着方忱的手走下车,两人去了家庭,看着前面男人宽阔的背影,方忱恍惚间有了种他们是相爱是爱着彼此的错觉。

    方忱无声地笑。

    快点结束,他早点离开吧,再待下去,他或许会真的心动的。

    因为男人的脆弱和无助。

    第27章 皮肤饥渴症27 试一试,看……

    当天晚上, 方忱被闫震搂在怀里亲吻的时候,方忱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抬手将闫震给吻住,他也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感情似乎也这么容易动摇和变化。

    只是听到了一些故事, 甚至这些故事还是未经过任何验证的, 闫震完全可以说一段谎话来骗自己, 而显然闫震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在任何方式都动摇不了自己的情况下,他将自己最大的最不为人知的秘密给展现了出来。

    他和很多人不同, 不是想用自己的弱点和过去的悲苦来控制和操控自己, 相反, 他是把那些过去双手捧着奉到了方忱的面前,他将自己的弱点送给方忱, 至于方忱是否要利用这些弱点去攻击或者打击闫震,都是他方忱的自由。

    闫震他, 反而是希望看到方忱能够利用这些的。

    自己去嘲笑闫震的可怜吗?

    他再冷漠,都做不到这么残忍。

    压下心头的那点触动,方忱的理智始终都占据上风,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可以脫了衣服和闫震睡, 但他不能脫下了自己的所有的防备, 将自己的一颗心也拿出来。

    他和闫震, 从最初遇见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都不是形容,而是他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闫震, 你的爱, 我接受不了。

    任何时候,我们都无法去相爱。

    方忱一边在心底说这话,一边在闫震深吻他的时候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似乎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隔阂就没有了一样。

    然而不管方忱是否和过往一样,不再那么绝对的冷漠,对待他的态度上有了点转变,可以说是平和的,可是闫震又何尝不知道,不管他和方忱拥抱地再亲密,他们身体离得越近,他们的心反而离得越远。

    “方忱,你来告诉我,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看向我,你的心才会倾斜向我。”

    “我这辈子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可是在遇到里之后,我发现了我就是一个失败者。”

    “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方忱,我真的很喜欢你。”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先询问你,得到你的点头和答应。”

    “然而如果你拒绝,我想我或许还是会强迫你。”

    “再没有谁能像你一样,只一眼就进到我的心里。”

    “所以,方忱,试一试好吗?”

    “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爱上我。”

    “求你了……”

    闫震吻着方忱,这些话他同样只能在心里对方忱说,他是强势和霸道的,可是在他爱上的那一刻开始,他和方忱之间地位就已经颠倒了。

    闫震搂着方忱,吻了一阵后,将方忱给放开,他的嘴唇往下,掀开了方忱的衣服,从他锁骨一路往下,来到方忱的心头,闫震低头吻在方忱的心脏上,似乎嘴唇都能触到方忱的心。

    闫震抬起眼,往方忱那里看,刚好方忱缓缓睁开眼来,两人实木相对,杨总微微一笑,方忱则忙躲避开了眼睛。

    显然,就算是方忱这样的穿越人员,在一个人的疯狂情感宣泄之下,也难以招架住。

    这样也不错,会躲避就表示是在乎的,如果完全不躲避,一点不在乎,他反倒会伤心一点。

    吻继续往下,最后是停在方忱的腹部上,闫震轻轻吻啄方忱的肚脐,因为方忱的呼吸,他的肚子在细微的上下起伏着,光是那抹弧度,落在闫震眼里都是美丽的。

    闫震似乎很喜欢,于是吻了好一会,给方忱吻得觉得肚子上都是一片黏,腻。

    后来闫震用纸巾给方忱将肚子给擦拭过一阵,关了灯,闫震搂在方忱在他耳边温柔低语。

    “晚安。”

    闫震闭上眼,呼吸是沉稳的。

    方忱听着闫震的心跳声,也听着头上传来的呼吸声,他们的相拥,就仿佛是恋人,互相喜欢的情人般。

    如果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是穿越来做任务的,或许自己该感动了吧。

    闫震是个很优秀的情人,他有钱有权势,想要的什么,他都会捧着送到面前来,在他的怀抱中,任何人都是可以成为最幸福的那个。

    可是他方忱能感到幸福吗?

    他的心底只有任务,炮灰任务始终都排在第一的,闫震的话,他的位置在靠后,他也始终都无法前进到第一位。

    除非,他没有这个任务。

    方忱想,他或许会尝试和闫震谈一谈了。

    但是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他们,不可能。

    方忱收敛了多余的心情,不管是今天还是昨天发生的事,就当时一个小插曲,明天就全部都放下了。

    他还有他的事要去做。

    方忱是相当理智的人,在这一点上,其实比起闫震来,他甚至可以说比闫震都是冷酷和冷血的。

    这个晚上,两人相拥而眠,两人都睡得挺好的。

    到了第二天,方忱这边态度上看着是温和了很多,可是对闫震,他依旧话不多,他们不是朋友关系,没有必要聊天说些有的没的。

    闫震也有自知,不会主动去闭着方忱再改变更多,细水流长,温水煮青蛙就好了。

    他不知道他的温水根本来不及煮多久,里面的青蛙就会跳走,逃走,独留下他一个人慢慢地等待着。

    闫震将对方忱的控制,放松了很多,导致方忱随便去哪里都不受阻碍。

    正好最近有个事情他要去做,这是最后大火燃起来的导火索,他去做了,才有后面的他用火烧陈凌,结果却把自己给烧毁容了。

    方忱在喝闫震安静地待了几天后,期间闫震并没有对方忱表白,说喜欢他,他知道估计说了,方忱只会拿淡淡的眼神看他,或许还会轻笑一声。

    不是好的时机,后面再说。

    闫震出去出差,堆积了不少的事情,自己需要好好的处理,临走前,他叮嘱了表弟许良,让他帮忙好好照看着方忱。

    许良马上就打包票,不会让方忱受任何委屈。

    闫震离开了,大概一周多后才会回来,这期间他会打开屋里的监控安静的看方忱,方忱不得而知,另外许良会主动报告方忱的一些动静。

    都是很平常的事,方忱并没有去做什么意料之外的。

    当然,限于这天之前。

    在这天,周五的时候,方忱将张琪给约了出来,还有其他的一些朋友,大家聚在了一起玩,方忱靠坐在沙发上,左手边一个朋友凑了过来,一双探究的眼睛将方忱从头打量到脚,又重新紧盯着方忱的脸深深地看。

    给方忱都快看烦了,方忱不客气,抬脚就踹了一脚。

    “有话就放。”

    一直盯着他,算怎么回事,看他能看开心了?

    那方忱可就不想当别人的开心过了。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几天不见,好像你这家伙又长变了,眼睛还是那个眼睛,但是眉眼含情,哪怕是踹人的样子,都是这个。”

    朋友竖起了大拇指,夸赞方忱连踹人都是优秀好看了。

    “与其找我的问题,不如反思下你自己,我想你眼睛可能出了毛病,该去医院看一看。”

    “刚好我最近钱拿到不少,我帮你出医药费。”

    “呵,方忱,跟了大佬就是不一样,你现在是飞上枝头,出手也开始大方了?”

    “怎么,是嫉妒还是羡慕啊?”

    “都有,但不是羡慕你,而是羡慕那个大佬,能拥抱到方忱里,不知道对方多爽,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张琪?”

    朋友马上将张琪给拉到自己的阵营里。

    张琪从刚才起就一直都在听两人的谈话,这会自然马上就接过了话头来:“对,怎么不对。”

    “不过比起有钱大佬,还是自己有钱更实际点。”

    “不然别人给的钱,总有永远的时候,还是自己搞到手的,才是真实的。”

    张琪话里有话,方忱听出来了,他拿出香烟点燃了,叼在嘴里抽了一口,纤长有漂亮的手指夹着香烟,烟雾无声地飘散着。

    方忱连抽烟的姿势都美丽得快跟一幅画一样了。

    张琪同样敏锐察觉到,方忱身上是有了点变化,如果说以前是骨子里傲慢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骨子里似乎有一丝丝的魅意媚态在往外面弥漫着。

    让人一看他的脸,他的眼睛,就有种快被勾引到,想要伸手去碰碰他的手或者脸的冲动了。

    张琪手指弯了弯,他也同样抽了口烟,但一时却觉得自己的烟好像不好抽,起码没有方忱抽的那么好,张琪将烟头给摁灭了。

    “方忱,跟了人,开心吗?”

    “开心啊,非常开心,有钱谁会不开心?”

    “你是那种会为了拿到钱给真心高兴的人,我看不像是。”

    “那你觉得我应该喜欢什么,难道你比我自己还清楚我了?”

    方忱又抽了口烟,烟雾吐出去,飘到了张琪那里,被人吐烟,张琪本该感到厌恶,但因为对象是方忱,他的烟飘过来,张琪竟闻到了一点点的香味。

    忽然想起来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些言论,有些网友对自己喜欢的人的评价,说对方哪怕是给自己脸上来一拳,但是先到来的是对方挥来的香气。

    换到这里,方忱如果给自己一耳光,大概先闻到的也是他身体的体香吧。

    张琪眼眸落了落,把好笑的念头给收起来。

    “随便说的,我哪能知道你最爱什么。”

    “反正不是最爱我就是了。”

    “也许最爱你呢?”

    方忱开口就一句玩笑,哪怕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可是张琪的心还是动了动。

    张琪猛地伸手端酒灌了自己一口,冷水进到喉咙里,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

    “那你别说,先过来坐我腿上亲我一口,不然就当你在放屁。”

    “呵呵,你想的倒是美,你给我多少啊?”

    “怎么,真给钱就可以吻啊。”

    “那我给五千,方忱如何?能买你一个吻吗?”

    “你觉得呢?”

    “五千是看不起他吗?”张琪帮方忱把多余的话给说了。

    “五万都怕是不行。”

    “五十万或者五百万差不多。”

    “方忱你价格真贵,看来我是亲不到你了。”

    “真想亲的话,给他偷摸下药,别说是亲了,睡了他也不过那么一回事。”

    另外一个人此时听着几人的谈话,似笑非笑的来了一句,那人是个同性恋,还别说,他对方忱一直都有点想法,不过是有色心没色胆的那种,好歹方忱和张琪关系不说,自己就算是要下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张琪的面子要顾及的。

    所以现在,也只敢嘴巴上来两句过过嘴瘾。

    结果就是不等方忱给他话,张琪端着一杯酒,直接朝对方脸上泼了过去。

    “我曹……”

    对方还没曹出来,张琪就挑起了眉头,用风雨欲来威胁的语气问:“你曹?你想曹谁,说说看,是我还是我妈?”

    对方一看张琪这架势,显然是生气了,连忙自己端起酒杯一连喝了三杯。

    “我的错,我酒喝多了,发酒疯,张琪,我没那个意思。”

    “有还是没有,你自己清楚。”

    那人猛地抿了抿嘴唇,张琪这边不好解决,那就换方忱那里了。

    “方忱,玩笑,是一个玩笑,大家是朋友,我怎么会对你做那种事,不会连玩笑都不能开啊。”

    “怎么不能开,当然能。”

    “只是今天你这话说出来,给人感觉似乎你对给人下葯的事很自豪。”

    “这里有人带没有?”

    方忱眼神转了一圈,马上有人举了手回应:“我带了。”

    “随身带?”

    “不是打算随便害人,是有人失眠睡不着,也可以吃的。”

    “给我两颗。”

    方忱伸手,被问道的人立刻倒了两颗药给方忱,方忱跟着拿了一个空杯子,随即往里面倒酒。

    “喝了,你把这个喝了,我就不追究,张琪那里也不会说什么。”

    先前开玩笑的男人看看方忱又去看站起,张琪下巴是微微歪着的,拿你最好是自己喝了的冷冽眼神看他。

    男人别无他法,只得端过酒杯,将下了药的酒给喝了。

    喝了没一会,药效来的非常快,他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地倒了过去。

    “把衣服脱光了,扔外面去。”

    张琪看到人都昏迷了,但心头一股火气冒出来,马上就挥手示意屋里的人动手。

    这里都是张琪的跟班之类的,张琪给钱请大家玩,大家都得看张琪的面子,何况惹到张琪,不只是不能玩,还可能手里的一些赚钱的事情也会跟着没有,所以大家没有二话,起身就动手将药倒的男人衣服给脫了。

    方忱全程都只是冷眼看着,张琪要脫人衣服,让人倮着,是张琪的事,和他无关。

    他只是让对方喝杯酒而已。

    至于更后面的事,方忱不负责。

    这边玩的差不多,他该去做他的事了。

    方忱起身要走,被张琪给伸手拦了一下。

    “我没惹你吧?”

    张琪拿不给他面子的眼神望着方忱。

    方忱挡开他的手:“出去透透风,不觉得里面快透不过起来了吗?”

    “不会一个人偷着跑吧?”

    “担心的话,你跟着我呗。”

    方忱不介意张琪跟着他,多个人其实也好,不然自己单枪匹马,他还怕出点事,没人给自己报警。

    “呵呵,你说的,今天我就盯定你了。”

    “随便。”

    方忱无所谓的样子,他抬脚走出房间,走到外面走廊,往尽头走,转过弯,去了一个小阳台,在那里张琪也跟了上去,张琪让方忱给了他一支烟,两人站在阳台抽烟,都没有怎么说话,方忱看楼下外面的风景,这会时间算下午,天还没有完全黑,街道上人来人往,为各自的目的而奔波着。

    张琪靠在阳台边,他近距离打量着方忱,脸还是过去那张熟悉的脸,但就是内在有什么地方变了。

    张琪的手伸过去,指尖在即将要碰到方忱的时候,方忱像是感知到他的动作,扭过头来,张琪嘴角一个讪笑,把手给收了回去。

    “你不去当明星,真是浪费。”

    “不都是赚钱,我现在这样还更轻松,赚得更多。”

    “当了明星,可不是什么多好的事,得随时维护自己的形象,还得维护自己的粉丝。”

    他不会唱歌不会演戏,也不会跳舞,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甚至连话都不会说太好听的,他可没心思去取悦讨好别人。

    “你的话,骂人肯定都多的是人喜欢。”

    “我就看到有几个网红,专门靠骂人红的,粉丝几百万。”

    “这种还是别吧,今天骂人,明天如果没注意,骂错了,因言倒霉的事不是没有。”

    方忱勾了一边唇角,不无讥讽地嘲笑。

    就在这时,方忱余光里瞥了几个人,他快速扫了一眼,然后扫到了两张有趣的面孔。

    方忱转过身,背对着阳台,张琪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也看到了那两人。

    陈凌和他的男友秦升,另外还跟了几人,一看就像是跟班之类的。

    “怎么,要过去吗?”

    “恐怕玩不了太好。”

    “不好才好呢。”

    “你真去啊?不怕出点事?”

    “我能出什么事,不是还有你吗?我焊进去了,你记得报警救我。”

    “哈哈哈,方忱,你这人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有时候不明白,你干嘛非得一直和他过意不去。”

    “其实当初不是陈凌劈腿你的吧?”

    就陈凌那个样子,张琪可不是傻子,外界的传言都是假的,方忱才是那个真正劈腿的人。

    而他张琪又因为方忱,发了造谣陈凌的帖子,还引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网暴,最终受到惩罚的人,都是回帖人,并没有他这个主谋。

    张琪有时候还挺希望有人能够查出是他来,这样他就可以站出来说他是因为方忱所以才那么做的。

    他是代替方忱发的帖子。

    他为方忱做了这么多,方忱得看见。

    然而一直到现在,都什么也没有,他躲在后面,不被人发现。

    张琪手肘搁在了阳台上,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方忱,方忱不理会他,目光依旧在陈凌他们那边,几人进了一个房间,房门快速关上。

    方忱一脸的跃跃欲试。

    “去呗,我陪着你。”

    张琪说道,鼓励方忱过去。

    大概是当初陈凌知道方忱劈腿了,所以他提的分手,而方忱这里是第一次被人分手,所以心底一直梗着一根刺,拔不出来当然难受了,张琪还是能猜到这种缘由的。

    方忱把烟头给摁灭,扔进垃圾桶,转身就走了过去。

    张琪跟在他身后,看着方忱倮露在外面的后颈,肤色雪白又细腻,张琪手指微微一动,如果能掐一掐感受那副柔軟就好了。

    张琪眸光一暗,紧跟着方忱。

    握着门把,将包间的门给推开,方忱往屋里走。

    他的不请自来,加之刚好屋里安静了一阵,于是所有人都朝他看来。

    方忱两手插在兜里,他长腿往前走,遇到有人背对着他,方忱抬脚就踹了对方一下,给人踹得险些踉跄起来,那人扭过头就要开骂。

    “谁这么不长眼……”

    然而在看到方忱那张极其漂亮艳丽的脸之后,对方骂人的话立马就停顿了一下。

    像是不知道,这么一个姿色俊美人,怎么会忽然来这里,至于踹他,是他确实挡路了。

    方忱径直往前走,走到了陈凌和秦升面前,方忱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上次他和陈凌就不欢而散,这次再看到陈凌,对方居然又和秦升坐在一起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挑。”

    “真的愿意给人当小三了?”

    方忱冷漠一嘲讽,他话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倒是都听到了。

    “这位是?”

    这里的人多数是秦升的朋友,不大认识到方忱,他们和闫震那个圈子也有距离,闫震那边是权贵圈,这边是富二代圈子,距离权贵还是有些距离的。

    也就秦升算是顶部的那种。

    陈凌的前任,刚分手不久。

    方忱勾着嘴唇,似乎不管陈凌的男友在不在,他一双眼只盯着陈凌,就差把我么之间没玩,我想挵你的话直接说出来了。

    陈凌眉头是拧了又拧,想开口,他的手腕被秦升给摁住了。

    秦升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微微动了动下巴,询问方忱的来意:“这里好像没有人请你吧?”

    “所以我不请自来了,怎么不欢迎啊?”

    “是啊,没人欢迎你,所以你可以走了吗?”

    方忱背后有闫震,不到万不得已,秦升是不想和闫震对上了。

    但如果闫震的小情人,真的要和他过不去,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把门守着。”

    秦升发了话,立马有人走到门后将门给守起来,包括那个被方忱踹了人,这会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方忱,结果是陈凌的前男友吗?

    两人倒是都很漂亮,但看方忱这个样子,是个下面的吧,那他和陈凌不就是撞号了?或许当初他们分手就是因为这样?

    那人脑子活跃,已经脑补了很多可能来。

    方忱冷笑:“玩两把。”

    方忱要和秦升玩。

    “行啊,只是我怕你到最后玩不起。”

    “什么玩不起的,我都能玩,倒是秦升你别输的太难看。”

    陈凌见他的前任和现任,快为自己打起来了,他不喜欢方忱,早就对这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恋了,现在只想维护秦升。

    秦升已经退婚了,还为了他和家里人闹了一场,陈凌过去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但遇到秦升后,很多的底线愿意为对方退一退。

    因为说到底,秦升的选择,都是出于他自身的最优选择,他结婚有孩子都没有错。

    但最终他还是为了他,放弃那些,这份感情,不可能不打动到陈凌,陈凌反手握住秦升的手。

    “别和他玩。”

    陈凌很担心。

    秦升笑着安抚他:“他没那么大能耐。”

    方忱看两人你侬我侬,他走到旁边,有人给他让出了座位来。

    第28章 皮肤饥渴症28 方忱手里的……

    没想到还有人敢和秦升你叫嚣, 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

    这里的人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好戏看,肯定是愿意看的。

    “要怎么玩?”

    秦升问方忱, 方忱拿过一瓶酒倒进了杯子里。

    “真心话或者喝酒。”

    秦升眯了眯眼, 还以为方忱有更另类的玩法, 结果也就这样。

    真心话的话他是无所谓的, 反正他现在对恋人陈凌而言,已经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秦升点头:“行。”

    “再来两个人。”

    光他们两人, 少了, 秦升又叫了两人。

    其中张琪走过来, 他作为方忱这边的,他也加入。

    方忱快速扫视他一番, 张琪还挺地道的,很给他面子。

    秦升那边也加入了一个人, 那个人看外在比较普通,不过眉眼又稍微特别点,方忱多看了他两眼,对方感受到方忱的目光, 抬起眼, 露出了相对友好的表情来。

    倒是和其他秦升的朋友有些不同。

    方忱对这种安静的人挺有好感的, 也回了个微笑。

    他的笑令陈凌看不懂了。

    这个人到底是来找茬的还是不是?

    陈凌攥紧了拳头,他想自己当初真眼瞎,怎么谁看上不好, 偏偏看上了方忱, 导致到现在都还被方忱给纠缠着。

    似乎他们之间很难划上句号,方忱始终都在追着他抓着他,势要将他给拽下去一样。

    陈凌都想要离开这里, 去到别的城市了,然而秦升的事业又都在这边,他不能为了自己,而不管秦升。

    陈凌脸色并不太好。

    牌局开始,游戏方式很简单,就发牌,每个人两张,算点数,数字才算,其他都不算。

    谁输了,谁就选择真心话或者喝酒。

    陈凌给几人发牌,第一局秦升输了。

    他选真心话。

    方忱问的:“如果没有陈凌,你是不是现在孩子都有了?”

    话题异常尖锐,秦升看了眼陈凌,他点头:“是。”

    陈凌的心提起来,提到嗓子眼,知道是这个答案,亲耳听到秦升说,他还是心头刺疼了一下。

    “我不会要孩子。”

    方忱说道。

    秦升冷笑一声:“你同时交往多个女人,你不要孩子?”

    “谁说我交往了,就一定要睡她们?”

    “我只是要她们的钱而已,不像有的人,什么都要,爱也要,孩子也要。”

    秦升被方忱一句话抵得,脸颊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第二局发牌,方忱输了。

    结果来的很快,一眼就分得清谁输谁赢。

    秦升问他话:“早知道男金主这么容易好勾引,你当初怎么舍近求远去勾搭女的?”

    方忱后背往沙发上靠,他摆出了慵懒的姿态来。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去尝试,谁知道有的男人这么没定力?

    这话有点讽刺秦升的意味了,秦升太阳穴跳了跳。

    第三局,换张琪输了。

    另外那个长得很安静的男生问话:“你喜欢的人在这里,对不对?”

    张琪一愣,面对一屋子打量的目光,张琪选择喝酒。

    直接一口灌完,张琪放下了杯子,而那名男生顿时又继续刚才的话:“看来你喜欢这里的谁了。”

    “不过对方应该一点都不喜欢你。”

    “光说我,你呢?”

    “我?我的答案在下面。”

    那名男生挑起眼,这一挑,他整个人都鲜亮了许多,引来了方忱的侧目。

    “行啊,一会我帮他问。”

    第四局,果然是男生输了。

    方忱于是问他:“你喜欢的人的名字。”

    男生忽的勾唇:“我喝酒。”

    “切,还以为你是个玩意儿,结果也这样。”

    张琪不无冷讽地说。

    男生喝了,忽然又说:“我喜欢我自己,这个答案怎么样?”

    “你骗谁?”

    张琪恶狠狠地道。

    “我相信他。”

    方忱以欣赏的目光看向男生,男生接收到他的注目,回眸过来。

    “如果非要说个喜欢的,你吧。”

    “多谢。”

    方忱笑着接受。

    “这么快就倒戈了,不把朋友当朋友?”张琪厌恶有人来和他抢位置。

    “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我就喜欢好看的。”

    方忱哈哈了两声:“感谢你的赞扬,我觉得其实我也就一般。”

    “你一般,那这个世界上都是妖魔鬼怪了。”

    男生说话,专门盯着张琪在看,明显是讽刺张琪,长得一般却能跟在大美人身边,简直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张琪拳头都快攥紧了。

    “玩牌,不是打架。”

    方忱提醒张琪,这是他要玩,张琪可不能破坏他的场子。

    张琪忍了又忍。

    下一局,意外的又是方忱输了。

    秦升找了个问题问他:“你什么时候不纠缠他?”

    “我消失的那天。”

    方忱明说,他挑衅着秦升,秦升看他的艳丽的脸,明明长得这么秾艳,结果却性格极其恶劣。

    都有了金主还能来纠缠他的恋人,但凡换了别人,秦升已经让他根本走不到他面前了。

    也就方忱稍微运气好点,能安稳到现在。

    但不表示秦升就会眼睁睁看着方忱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秦升忽的抬手,马上有人走来,将方忱的肩膀给摁住了,方忱身体忽然不能动弹了。

    “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今天就得在这里趴下,最后只能爬着出去。”

    “我信。”方忱点头,一点不怀疑秦升的话。

    “别以为我不敢,方忱,为你一个小玩意,你的金主未必就真能完全护着你。”

    “我也没打算借他来狐假虎威。”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纠缠谁,是我的意思,谁都阻止不了。”

    “方忱,你这人真是够恶劣的,你上辈子多半是毒蛇吧?”

    这么会咬人,还咬人这样疼。

    秦升已经把方忱都比如成动物牲畜一类的。

    方忱能生气吗?

    秦升会这样说他,只能证明秦升现在非常生气。

    “不如这样好了,秦升,屋里的人,一会和我打一场,但凡我真的能趴下,那么我就放手不再任何针对陈凌。”

    “你自己说的。”

    “是,我说的,我说话算数。”

    “好,我满足你。”

    秦升点了头,方忱一个人和一屋子的人,他不信方忱还能完好。

    “我不会动手。”

    秦升肯定不会亲自动手,他才不会自降身价,方忱要跟他们玩,他有的是时间,能够陪方忱好好玩,正好最近无聊,就把方忱当一个乐子好了。

    加上前不久才和陈凌闹过分手,也算是通过方忱来做过证明,他秦升和别人不同,他不会像方忱那样背叛陈凌。

    秦升抬起手,摁住方忱肩膀的手拿开了。

    那两人走到了旁边。

    发牌继续,这次还是方忱输,他运气有点不好。

    “你金主玩得你开心吗?”

    “开心。”方忱不隐瞒,笑着回答。

    秦升手指搁在桌子上敲击了两下。

    “再发。”

    一副牌发的快,很快都要完了。

    这次换秦升输。

    “如果你和陈凌掉进水里,只有一条绳子,最多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你会给谁?”

    “我喝酒。”

    秦升逃避这个话题。

    他是想说给陈凌,但这种欺骗性质的话,说出来就仿佛是在打自己的脸,而说他自己的话,他又说不出口来,所以他喝酒好了。

    陈凌倒不是多失望,换了他,如果问这个问题,他未必会选秦升,所以他们之间的爱,看来也不是那么深。

    起码不会完全为对方付出生命。

    “老实说,这种问题和前面有些不同,因为没发生过的事,拿出来问,其实根本没用。”

    “只有当危机真的来临时,才知道能不能为那个人付出生命。”

    “所以……”

    “秦升,我给你这个机会。”

    忽的,方忱站了起来,他速度太快,等大家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凑到了陈凌跟前还从身上拿了把锋利的刀出来,横在了陈凌的脖子上。

    “方忱!”

    先惊呼出来的是张琪,他怎么都没想到,方忱对陈凌,居然能憎恨到这个程度。

    或者,他爱着陈凌到这种地步,如果没有爱,恨意又哪来这么深,张琪看向陈凌的眼神是深暗的。

    他也跟着起身,站到秦升身后,看着那把锋利的刀子,一点点地压着陈凌的脖子。

    陈凌整个人都呆住了,从脖子上的冰冷触感好一会才感知到方忱做了什么。

    “方忱?”

    陈凌声音都是颤抖着的,秦升就在旁边,为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我给你机会证明,秦升,你打碎一个杯子,在你手背上划一刀。”

    方忱发了话,他顶着一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却说出让人自残的的话来。

    众人看着他,都只觉一个想法,那就是方忱真的跟一条极其艳丽却带着剧毒的毒蛇一样。

    “方忱,你……”

    张琪想问方忱在做什么,玩牌就好好玩,哪怕是私下里动手都行,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方忱不该这样冲动。

    还是说被秦升跟陈凌之间的感情给刺激到,所以才会做这样不理智的,甚至是疯狂的事,张琪摇着头,他无法理解。

    “划不划?”

    方忱手里的刀往下陷,几乎要割伤陈凌的脖子了。

    秦升眼底迸发出可怕的愤怒来,方忱却不为所动,继续威胁着他。

    秦升拿了个空酒瓶,往桌子上一砸,玻璃四分五裂,拿了一片锋利的玻璃片,秦升齿间都夹杂着滔天的怒火。

    “方忱,看来你是真的想找死了。”

    “我不信你真的敢在这里杀了陈凌?”

    方忱这样的人,他是最惜命的才对,他不可能当着大家的面杀了陈凌,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杀人犯。

    “我是不会杀他,但我可以毁了他的脸,你要不要试一试?“”

    “这里大家看到又如何,我金主是谁,秦升你最清楚,你要不要和他斗一斗,看看他会不会让我进去蹲大牢。”

    “开个玩笑,我不会用他的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承担。”

    “今天是我和他,和你的事,你动不动手?”

    方忱拿着刀,一点点移到了陈凌的脸颊上。

    陈凌嘴唇在发抖,眼眸都颤抖不已。

    他不愿意看到秦升为了他真的划伤自己的手,所以即便他被毁容都没有事,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方忱的手,猛地往自己脸上划过去。

    方忱早有准备,他就是这样的角色,用来衬托陈凌和秦升互相间爱有多深的角色。

    方忱提前伸手横在了他的刀子和陈凌脸颊中间,于是本来该划伤陈凌脸颊的手,转头就划伤了他的手指。

    猩红的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忽如其来的血液,令陈凌吓得失了语言,好几秒钟后他找回自己的声音。

    “方忱!你到底要发什么疯!”

    一会儿是伤害他,一会儿又是划伤自己。

    他错了,他不该去追求方忱,都是他的错。

    陈凌往秦升那里退,秦升马上伸手搂住了他,旁边有人过来,那些人手里都拿着酒瓶,如果方忱再有异动,酒瓶就会砸到他的身上。

    左手在流血,十指钻心,疼到他身体都哆嗦了一下,他马上又表现得很平静。

    “好了,看来你们都愿意为对方而死,真让我嫉妒。”

    “陈凌,离开我之后,看来你遇到了真爱?”

    “真可笑,我都没得到的东西,你凭什么能得到。”

    “你和我一样,明明都是那么糟糕的人。”

    方忱低声嗤笑着。

    缓过神,方忱甩了甩手上的血,跟着两只手攥成了拳头。

    “刚才的话算数,我输了我不招惹陈凌,我自己爬出去,我赢了,陈凌,那么我们就继续纠缠下去。”

    “我不会放过你。”

    “除非我彻底消失。”

    方忱冲了上去,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方忱的拳头就砸到了一个人身上,随即大家都围了过来,除开刚才玩牌的还有陈凌,四个人站在旁边,其他人都围了上去,围着方忱开打。

    房间里灯光不太亮,导致大家似乎都看得不太清楚,开始得很快,结束得又很快,只一会时间,方忱就一个人站在了屋子中间,周围都是被他打的弯腰或者趴下的人。

    方忱缓缓转身,刚好一束头顶的灯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亮光中,整个人都是绚丽却模糊的,只有他嘴角傲慢张扬的微笑,是清晰的。

    就是这样的方忱,令陈凌意识到,他当初喜欢他不是没有缘由的。

    应该很少有人,在见过他这一面后,不会有所触动,陈凌扭头去看秦升,秦升虽然眉头走着,但不得不承认,一下子揍趴一群人的方忱,显然还是令他惊讶。

    就更别提别的人了,哪怕是被方忱打趴的人,此时好几个都扬起头去看方忱,被他浑身笼罩的光晕给震撼到了。

    “陈凌,回见。”

    方忱往门口走,拉开门,他站在房门中间,侧过身抬起手,手指动了动,和陈凌道别。

    方忱快步离开,如果不是地上的鲜血,昭示着他手受伤的事,怕是都要忽略这一点了。

    张琪呆站了有一会,立马清醒过来,追着方忱跑了出去。

    房间里,大家这才痛苦呻,吟了起来。

    秦升拉着陈凌,往沙发上坐回去,胳膊搂着人,秦升似乎沉沉叹了一声。

    “你怎么招惹到他了?”

    “那个人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骨子里就是会纠缠到底的。”

    秦升转头抚摸着陈凌的头发:“不过我现在不那么嫉妒了,你会喜欢他再正常不过。”

    “陈凌,你眼光很好,以前是,现在更是。”

    陈凌还惊魂未定,他扣着秦升的手:“你别受伤。”

    地面上还有鲜血,极其刺目,陈凌不愿意看到秦升受伤。

    秦升吻在陈凌头发上:“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

    “那个人……”

    “他恐怕很难得到爱,得到了也不会珍惜。”

    这是秦升的看法,对方是个贪心的自我的,也是疯狂的。

    如今他身边有闫震,但闫震又未必都能满足到他。

    比起担心陈凌,他倒是觉得或许闫震那里该小心点。

    秦升搂着陈凌,眸光是幽深的。

    第29章 皮肤饥渴症29 你还能喜欢……

    方忱手受伤了, 从房间里离开后,他坐到车里,张琪的意思是马上去医院, 但被方忱给拒绝了, 方忱靠在车椅上, 他只是微微侧过脸看向张琪, 两人之间距离并不远,不到一米, 可是张琪却觉得即便自己伸手, 大概都碰触不到方忱。

    “我没事, 小伤,改天见。”

    “开车吧。”

    方忱对前面司机说, 司机并没有注意到方忱的手在流血,方忱把手放在了下面, 用另外一只手摁着,车门关上,汽车开了出去。

    张琪站在路边,脸上失落的表情看起来跟被谁抛弃了一样。

    忍受着十指钻心的疼, 一直到家里后, 方忱这才从茶几下的医药箱里拿了点药出来, 先是用点酒把受伤的手指都给擦拭一遍,在涂抹上药膏,之后用创口贴把五根手指都给包扎起来。

    当时他真的是直接伸手就去握刀子, 一点犹豫都没有, 按照方忱原来世界的性格,这种事他怎么都不会做。

    只是因为这是最后一个重要的剧情,是大火的导火索, 所以他想要演的真实一点,不然后面的大火,就会显得不那么必要。

    今天这事一出,想必谁都知道他对陈凌是什么意思了,他们两个没这么快就结束,他方忱还相当憎恨陈凌,甚至巴不得弄死对方。

    方忱把受伤的手放在膝盖上,打开了电视看,天色这会倒是慢慢暗沉了下来,整个宽阔的别墅里就方忱一个人。

    以前似乎没有觉得,现在却忽然觉得这个房子太大了,楼上楼下这么多房间,只有两个人根本就住不完。

    如果是人少的话,反而房间小点其实好点,起码方忱的性格,住太大的房子,打扫起来都麻烦,不如小点的简单点也简洁点。

    方忱打开一个娱乐歌唱节目在看,电视里相当热闹,对比他周围的安静,静谧到都有些冷了。

    方忱拿过了抱枕放在怀抱里,他一双眼沉沉地注视着电视,看着看着困意上头,但时间又不算太晚,九点多,这个时间睡觉,确实早了点,于是方忱坚持着。

    再等会去睡觉,他眯起了眼,迷迷糊糊中,关闭的房门似乎被人给推开了,然后一个峻拔的裹挟着冷风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抹身影径直来到方忱面前,就那么低垂着晦暗不明的眼死死盯着,方忱稍微缩了缩脖子,总觉得下一刻站在自己跟前的人,会伸手出来,然后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当场给掐死。

    男人矗立着,一言不发,知道方忱眼底的困惑渐渐清明起来,猛地睁开眼,方忱这才发现不是他的幻觉,是男人真的回来了。

    方忱和闫震四目相对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都在两人中间慢慢的凝固起来似的,后来是闫震先动的。

    他一个箭步走到了方忱身边,一把拉起方忱的手,但马上意思到自己动作弧度太大了,随即就放缓了力道。

    将方忱的手给拉到自己怀里,举起对方的手在眼前认真仔细,同样也心疼地观察着,随意地包扎着,但好在不流血了,看方忱的神色,应该擦过药后,也没有那么疼了。

    可是天知道,在得知到方忱自己拿手去抓刀子的那一刻,闫震心底是什么感觉。

    他就算当初再逼迫方忱,也没有让他真的受伤流血过。

    可就是这样,他那样的珍惜方忱,结果方忱却一点不珍惜自己。

    什么东西他不去抓,偏偏要抓一把刀子,拿东西是能够用手去碰触的吗?

    闫震眉头深深拧着,愤怒和担忧两种情绪将他整张帅脸都给搅和地怪异起来,方忱看着这个样子的闫震,他只是受点轻伤,这点上对比起来后面的脸部烧伤毁容,根本就不算是个事。

    如果到那个时候,闫震又该如何,他是不是要心疼得为他流泪了。

    “你就那么喜欢他?”

    “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去纠缠?”闫震想不明白,方忱都在自己身边了,怎么还能跑到陈凌那里去找事,还当着秦升的面。

    也就是秦升看在他的面子上,不然方忱这会都可能不是手受伤了,而是整个人都好不了。

    “你担心我?”

    方忱这话跟白问一样,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闫震对他的受伤有多担心,甚至即刻放下了手里本来就重要的事,连夜赶了回来,而到了明天早上,他又得离开,这次是临时回来,但该他处理的事还是得完成。

    闫震紧紧抓着方忱的手,握着他的手腕,没有去碰他的手指,方忱五指都包着创口贴,轻轻的弯曲着,这会疼感减轻了很多。

    这点疼如果他都承受不了,以后比这个更疼的烧伤他又该怎么去面对。

    他也不过是借用这次机会,来测试自己能不能承受。

    目前看来,他是可以的。

    用自己的一点血,一些烧伤来换取他的人生自由,不至于彻底沉沦在这个书里的世界里,这在方忱看来,是再小不过的利益交换了。

    所以他不觉得有什么。

    将手从闫震怀里给拿出来,方忱忽的微微一笑:“你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的脸,那如果我说,我这张脸有一天会被毁容,我会变成丑八怪,甚至是怪物一样的存在,闫震,你还能喜欢我多久?”

    闫震眉头拧得更紧了,就算是知道方忱在开玩笑,但如果真有这个事实出现的话,闫震仔细想了想。

    随后他摇了头。

    “当初我在停尸房看到她们的尸体时,我都只有一个想法,希望她们能活过来,我会对她们好的,我会将她们当成我最在意的亲人。”

    “但那个时候没有人睁开眼来看我。”

    “方忱,我不期待你一定非得爱上我,但就一个条件,别再这样做了。”

    “起码别拿这种事来惩罚我。”

    “我的这里,它已经不是完整的了。”

    闫震捉着方忱的手,缓缓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上。

    他已经爱上了方忱,情不知所起,但凡他知道自己会爱上,他或许会更好好去珍惜的。

    但时间又不能往回转,过去做过的事,不能当做没有发生,所以他目前能做的,就是珍惜好他和方忱相处的每一天。

    “这种流血的事,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了。”

    但别的,他就无法答应了。

    方忱眼眸转开,落到了电视上,他看电视,侧脸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倔强冷漠和决绝在里面。

    闫震虽然能抓住方忱的手,方忱的身体,可他似乎怎么都无法好好地抓住方忱的心。

    要不这段时间把手里的事给快点结束,然后抽一段时间来,他和方忱出去旅游,两个人的旅途,也能避开其他人,这样一来,方忱或许会对他有更进一步的了解,会喜欢他也说不定。

    闫震随即就决定好了,这次的外出结束后,他就马上安排旅游的事。

    他要和方忱两个人单独去旅游,旅游是最能拉近两个人关系的方式之一。

    闫震心头的那点阴霾总算好了点。

    又盯了会方忱俊美冷漠的脸庞,不管方忱如何对待他,他都不会松开他的手。

    拿过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闫震起身,将沙发上的方忱给抱了起来。

    方忱一惊,抓住了闫震的肩膀,闫震微微朝他一笑,笑容都是透着一丝悲伤的,因为爱着他,而他又不回应他,所以才难受的吗?

    可是闫震,你又知道多少,我们从来都不一样。

    被抱着到楼上,到房间里,被放到了被子上,方忱仰面躺着,一个身影靠了上来,两人的嘴唇互相吻上。

    方忱眸底一片闪烁,闭上眼睛,主动抬起手揽住闫震的肩膀,两人身体慢慢的融合沉了一个整体。

    转天,方忱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人,方忱起床去洗漱,站在镜子面前,抬起下巴,颈子上有些鲜明的痕迹,如果不是这个痕迹的存在,他都要觉得昨晚那个人的出现是他的一场梦了。

    不过显然,对方百忙之中还是抽时间出来,就为了看看他,关心一下他。

    这样的浓烈的关系,试问谁能不被触动。

    方忱在现世那会,也很少受到这样深刻的关心,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包括他的父母,也包括身边的朋友。

    方忱也向来知道,谁都不是谁的唯一,唯二唯三或许都很难,他也没有幻想过去当谁的唯一。

    因为那样一来,自己成为对方生命的全部,也反过来其实要承担对方的很多,包括命运包括感情。

    那未免太过沉重了,所以即便曾经有一两次那样的机会,都被方忱给无视了。

    一个人过挺好的,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过。

    包括小时候,家里人多,他不是最优秀的那个,大家的视线不会放在他身上,冷了热了,病了或者难受了,都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慢慢的舔,舐伤口。

    在很小的那个时候,他就能够感受到,自己是孤独的。

    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孤独的。

    他感冒难受的时候,只能他自己承受,便是被家人送去医院打吊瓶,被针扎的是他自己,不会有别人来代替他被扎。

    所以即便身边有个人,对方都跟他是隔开的,他们的心是隔着两具身体的。

    闫震能够连夜赶回来,就为了看看他的情况,方忱真没有表面做出来的那样绝情,他的心有在被触动到。

    但也仅此而已,闫震再爱他,愿意为他付出生命,都只是那么回事。

    难道他们能够在同一时间咽气,能够灵魂都融合在一起,然后感受到彼此能够感受到的?

    从来都没有这种事。

    所以方忱,只能继续用冷静的表情来面对闫震,不给对方一丝一毫看到他动摇的机会。

    方忱换了衣服,吃了早饭出来,有专人送早饭来,会放在楼下餐厅里。

    吃过后方忱出了门,许良那边联系了自己,约自己今天出去玩一玩。

    方忱反正没事,对许良印象其实还可以,那个人非常朝气蓬勃,很难想象他会和闫震那样看起来冷酷的人是表兄弟。

    汽车开到了许良新买的一个房子,房子自带一个巨大的草坪,这会草坪上有好几匹马在奔跑着,其中一匹马身上坐了个人,走近了后,方忱忽的就笑了。

    果然昨晚闫震能回来那么快,必然是有道理的。

    结果在秦升身边,居然也有他的人。

    不过想想也正常,谁会不喜欢权势的,闫震一个眼神,都有人会愿意替他奔波卖命。

    所以秦升那里,昨晚的房间里有闫震的人,也不算太过分。

    那人正好也注意到了方忱,骑着马快速过来,马匹停在方忱的前面几米远,马背上的男生,有一张看似普通,但眼眸很亮的男生,他扬起手和方忱打了个招呼。

    这张脸,对比起昨天,更加要明亮了。

    方忱对着人,只是抬了抬下巴,算是认识了。

    两人没更多交流,起码没让许良知道,他们昨天就见过了。

    于是许良随即和方忱介绍男生是谁。

    “是尹楠身边的一个朋友,也是刚来不久,打算在这边做点事。”

    “尹楠?”

    方忱还是有点印象,再想想那个人的个性,大概有男生这样的朋友也挺正常的。

    男生从马背上跳下来,一身的劲装,看起来别提多帅气了。

    这个人,气质是大于颜值的。

    而如果让方忱选的话,他会选有气质的。

    方忱跟着许良他们走到了休息去,那里摆放有沙发,坐在沙发上,跟着有人送了点喝的吃的小零食,方忱拿了一杯温热水来喝。

    他伸手的时候,许良眼尖注意到了他的手,尤其是左手都贴着创口贴。

    “怎么了,贴那么多创口贴?”

    “没事,昨天削水果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手指给划到了。”

    “这么不小心,你要吃水果,让别人削呗,自己动手,结果把手伤成那样,我看有人知道的话会非常心疼的。”

    许良歪着头,眼底闪烁精光。

    方忱拿了点零食在吃:“你不心疼?”

    “我,我倒是想心疼,但不敢,我哪里敢和某个人争哦。”

    许良连连摇头。

    坐在另外一边的男生盯了方忱两眼,昨晚他在现场,自然知道方忱是在说谎,不过他也没有当面戳穿方忱。

    许良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他站起身:“我去玩一会,不然真要睡着了。”

    许良说着就走去了他的马匹旁边,抓着马鞍,身体敏捷的一跃,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你不学?”

    男生转头,疑惑地询问方忱。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看你眼神看出来的。”

    “那你挺会看人的。”

    方忱笑,靠在椅背上,他视线快速扫了男生一圈:“秦升知道你这样吗?”

    “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他真知道了,也不会对我怎样。”

    “呵。”方忱勾着嘴唇在笑。

    第30章 皮肤饥渴症30 他改变不了……

    “昨天你肯定拿到不少好处吧?”

    都那么及时地把事情告诉给了闫震, 导致闫震连夜赶回来,方忱可不觉得,这是一点好处能解决的。

    “也不多, 我家里有人要往上走, 只是奈何遇到点阻碍, 有了你男人的帮忙, 可以说就能轻易平步青云了。”

    “这么容易?”

    “看来你对你家那位误会很深。”

    “我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

    “方忱,你觉得你能这样无所顾忌地做类似昨天那种事, 是为什么?”

    “总不至于是他在宠着我吧?”

    “谁能说得准呢。”

    “方忱, 如果我是你, 会好好认清身份的。”

    “所以可惜,你不是我。”

    男生一愣, 继而在方忱挑起的眉头和无所谓的笑意中,慢慢的, 他就放声大笑了。

    “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喜欢你。”

    “换了别人,可没这种本事和能力。”

    “多谢夸奖了。”

    方忱一点不客气,夸赞他的话, 马上就接下来。

    “该说你不会享福吗?有这么好的对象, 都还想要更多别的。”

    “自由, 你觉得自由比起恋爱来说,值多少钱?”

    “你能坐在这里,也是因为自由, 如果有人限制你, 做你不喜欢的事,你会高兴,会感恩戴德吗?”

    男生被方忱这么一反问, 他眯起眼来仔细想了想,随后他摇了摇头。

    “虽然这次来,是为了我家老头子,但总归说起来,我这人确实喜欢随便来往。”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才是我的性格。”

    “方忱,我为先前的一些话道歉。”

    “不用,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那边许良见他们有说有笑的,看来今天把男生找来挺对的。

    许良起码跑了两圈,运动得差不多,不困了于是返身回来。

    在看到许良一脸欢悦的笑意后,方忱忽然脑袋里一根弦猛地绷了起来,他连忙扭头往身后看,在那里有一栋两层的建筑物,建筑物占地不宽,但修建得却相当得豪华,都不像是马棚,而是谁的高档住宅了。

    马场,马棚。

    崩塌!

    方忱忽的嘴角勾了抹笑,他失笑出声。

    许良过来刚好看到方忱的笑,奇怪问他:“我有这么好笑吗?”

    “不,不是笑你,而是忽然想起来一个事,被自己给忽略的事。”

    “结果居然是那样。”

    “哪样?”许良凑过来,非常好奇。

    方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边笑边摇头:“我以为是随便的一句话,但这句话里却其实有个非常重要的事。”

    或者说是重要的人。

    一次的建筑物坍塌,其中秦升和另外一个人被压在了下面,不过后面秦升被救了出来,但是另外一个人,则在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呼吸。

    那个人,是许良的一个家人,对许良非常重要的人,许良经过那件事后,直接整个人都变了,他后面更是离开了这边,带着家人的骨灰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经历了这件坍塌事件的秦升和陈凌两个人,他们的感情则更好了,彼此再没有一点误会和隔阂了。

    相当于那个人用生命来成全他们的感情。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方忱又知道,只是刚好对方也在而已,那个人的死亡,和陈凌他们毫无关系,怪谁都怪不到他们身上。

    然而方忱一想到会有这种结局,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讨厌起这个地方来了。

    甚至多余的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

    “我有点事,先走了。”

    什么事方忱不说,起身就走,速度之快,给许良都惊得跟身边的男生面面相觑。

    许良眯了眯眼:“刚你们聊了什么?”

    男生摇头:“没什么,就是大概知道为什么你哥那么喜欢他了。”

    “你可别对他动心,他不是你能动的人。”

    “我是那种眼瞎的人吗?”

    “只是另外一方面,你哥恐怕难以得到他的心。”

    “有什么关系,人在身边不就好了。”

    “真的好吗?”

    “人都是贪心的,得到了身体会更想得到心。”男生望着方忱离开的方向,他们这里聊了两句后,徐良跟着追上了方忱,至于男生,他则继续坐着,过了会又去骑马玩,他今天来就是骑马的,不是为别的事。

    见到方忱也算是意外。

    该做的事,他都做了,剩下的,就与他无关了,男生收起心神,专心骑马。

    另外一边,许良走在方忱的身边,盯着方忱的侧脸,怎么觉得他好像忽然就不高兴了似的。

    但回想一下,他似乎没说什么让方忱生气的事。

    估计是别的什么吧?而方忱又一脸的冷漠,不愿意说,许良也就忍了忍,不多问。

    换了个地方,去了家茶楼,两人坐着喝茶,许良转头把尹楠给叫出来,尹楠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人,几个人坐在一起玩牌,玩的金额不大,输赢也就不多。

    玩过牌后,一起去吃饭,方忱全程表现的正常,但许良就是有直觉,从他的草坪那里离开后,方忱就有了点变化。

    这种变化许良一开始不知道,但没两天,从他哥闫震那里得到了一个命令,那就是让他把那边给卖了,带草坪的房子给卖了。

    许良问为什么,不是好好的,也没影响谁。

    “有人不喜欢。”

    闫震即便没点名道姓,许良也几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合着是方忱讨厌那个地方。

    可是那里再正常不过,方忱又是为什么不喜欢?

    但既然闫震都发话了,他的话都要去遵守,起码许良不会为一个随便玩的地方而违背闫震。

    另外房子卖了后,闫震转头就给了另外一套更大更宽阔的地方给许良,只要有地方可以骑马,换哪里都没关系。

    许良没说二话,都按闫震的意思来般。

    方忱知道那个地方被卖了后,心下却依旧无法安定下来,他以为这样一来后续可以避免有人会死去的事,但转头闫震又送了别的房子给许良。

    似乎无论如何,许良都会骑马的,而闫震又会在某个时间去许良的地方,那样一来,某个坍塌事件就必然会发生。

    结果到头来,如同自己的这里的炮灰命运无法更改,他闫震的同样更改不了。

    方忱在面对闫震的时候,难以控制住某个心情了。

    一想到这个人,会在他结束任何后不久,就会死去,即便从开始就是被闫震给强迫着。

    可那种强迫,方忱不接受归不接受,但如果要这个人用死亡来道歉补偿,方忱只会认为太过了。

    他的离开,消失就足够了,不用闫震再赔上这条命。

    方忱看着闫震,闫震出差回来,已经和方忱说了,打算过两天他们去旅行,方忱没有二话。

    因为在旅行前,最后的剧情,那场大火就要来了。

    至于旅行,他根本就去不了。

    或许他被烧伤躺在医院的时候,就会听到关于闫震的死讯。

    方忱移开目光,闫震搂着他,有父母那边的人过来,和闫震说一个事。

    那就是他母亲最近情况又糟糕了,闫震听了后,只是淡漠着一张脸。

    “她不舒服就送她去医院,我不是医生,我治不了她的病。”

    不知情的人,只会认为闫震是冷血无情的,连至亲家人都不管,然而已经知道太多秘密的方忱,再听闫震这些话,即便闫震神色是毫无波动的,可是方忱就是能感受一丝忧伤在里面。

    试问谁会真的不在乎家人,即便家人罪大恶极,但有血缘的关系是改变不了的。

    就算会大义灭亲,把罪恶的家人给送进去,归根结底,心底该疼的还是会疼。

    何况闫震的父母,站在闫震角度上,他们并不算真的罪大恶极,他们对待闫震,即便没给闫震足够的感情,来陪伴他教育他,可是他们也不算完全的失职。

    方忱当然不会替谁去原谅闫震的父母,只是他似乎可以站在闫震的角度去看待他的父母了。

    那对夫妻,说到底也是可怜人。

    唯一的儿子,他们的骨肉骨血,居然一点都不在乎他们。

    大概他们会觉得自己死了,可能闫震都不会回去看他们一眼。

    然而他们又如何能知道,不是他们而走,而是他们唯一的儿子,闫震先离开。

    方忱一想到这里,眼底就涌出了一点热意。

    他终归没那么心狠,得知一人要死,而且就在自己身边鲜活的人,他实在做不到当没事发生。

    可是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却根本不足以去改变任何。

    一想到不久后,这个爱着自己的男人会死,这个世界上,会少一个爱自己的人,方忱的心就空落了一下。

    调整好情绪,客厅里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闫震把人打发走了后,视线回到怀里的方忱身上。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不会那样对待你的。”

    闫震担心方忱会误会他。

    方忱只是看着门口方向。

    他倒宁愿闫震能对他冷漠一点,这样他至少心底会好受些。

    方忱抿着嘴唇,下巴被闫震给捏着,转过脸,闫震吻了上来,这个吻是轻而浅的,可方忱就是隐隐尝到了一点名为苦涩的味道。

    大众眼里,闫震都是强大和冷酷的代名词,可没几个人能走到闫震的内心深处。

    在那里闫震其实和每个人都一样,他有他的肉挼和弱点。

    甚至这个弱点,比很多人都还要脆弱。

    “闫震!”

    方忱被松开一点后,他低声开口。

    闫震嗯了一声,等待着方忱后面的话。

    “有时候我挺希望你恨我的。”

    “我不会恨你,就算你拿刀往我身上捅,我也不会恨你。”

    闫震捉着方忱的手,几天过去,方忱受伤的手指已经好了大半,只剩一点疤痕了。

    闫震于是低头吻在方忱的掌心、

    掌心滚烫,给方忱烫的手指都在发麻,方忱看着眼前男人一头的短发,方忱用另外一只手去抚模闫震的头发,有点刺手,摸起来掌心麻麻的。

    闫震猛地抬眼,他眼底的光芒是灼亮的,太过明亮,给方忱都给刺得拿开了手。

    闫震捉着方忱的两只手。

    “你有点动摇了,是不是?”

    闫震马上问。

    方忱扭过脸,不回答,他的沉默,不亚于某种形式的默认了。

    “谢谢你。”

    “方忱,真的谢谢你,就这样,这样就好,你的心,我会慢慢打开的,只要你不再完全封闭它。”

    他倒是想打开,可惜了,时间不多了。

    这天两人在家里待了快一整天,一直都温存着,到晚上的时候闫震临时有事,除了门,叫了许良来陪方忱吃饭。

    许良坐在家里餐桌边,怎么觉得好像方忱和他哥相处得还不错。

    “我看以后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嫂子了?”

    而不再只是方忱。

    嫂子和方忱这个名字,是有很大区别的。

    “叫这么早,不白叫啊?”

    “怎么会白叫,只能是你,等你们结婚那天,我给你们当伴郎。”

    方忱笑起来。

    “结婚?”

    连恋爱都不算是,许良居然能说他们结婚。

    不过真的结婚的话?方忱设想了一下,他和闫震都穿着礼服,走向婚礼殿堂,这样神圣的事,莫名的,方忱觉得自己不配拥有。

    他何德何能,能够轻易得到真爱。

    他并不是一个多好的人,他并不善良,很多时候他都是旁观,不介入进去。

    这样的他,又为什么会得到别人的真爱。

    闫震的真爱。

    何况,那个人会死。

    他连如何拯救他,都不知道。

    他改变不了闫震的命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方忱低头吃饭,嘴里的饭忽然也没有了味道。